关锦的身体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他慢慢抬起眼，跟温靖寒对视着：&ldo;大脑是个很复杂的东西，谁知道呢?也许我从来就不知道，也许我是真的忘了。

&rdo;

温靖寒耸耸肩，微笑道：&ldo;也可能。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你可以不受经验所制，跳出惯性思维的框架，想想怎么撬开王炳康的嘴。

&rdo;

关锦瞥了眼审讯室，&ldo;他真的能比得上革命烈士?我看未必吧。

&rdo;说完他抬腿朝审讯室走去。

顾湘不放心地跟上去，其他人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心态也跟着去凑热闹。

审讯室里的王炳康，已经有点胡子拉碴的，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烦躁。

&ldo;这就是革命烈士的精神面貌?&rdo;关锦怀疑。

&ldo;你别看他这个熊样儿，一到关键问题上咬得死紧。

&rdo;郑飞恨恨道。

关锦抱着胳膊看了里面的人一会儿，顺手拿过一旁空白的笔录本，走过去打开门。

王炳康警惕地抬头，看到关锦后不禁脸色一变。

关锦显然没有叙旧的意思，他坐到王炳康对面，把纸笔往桌上一放，架起二郎腿，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ldo;我说，他们还要深情对望多久啊?&rdo;林白打了个哈欠，眨眨眼。

王炳康似乎也坐不住了，在椅子上扭动了几下，哑着嗓子道：&ldo;警官，我渴了，能不能给我杯水?&rdo;

&ldo;没有。

&rdo;关锦不疾不徐地说。

王炳康一愣，&ldo;警官，人民警察怎么能无视人权，虐待犯人?&rdo;

&ldo;你既然承认自己是犯人那就交代交代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吧。

&rdo;

&ldo;我……&rdo;

&ldo;老实交代，我给你痛快，要不然我们就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

&rdo;

王炳康显然是被关锦那股比罪犯更阴暗的表情和语气给吓到了：&ldo;你、你想干什么!&rdo;

关锦轻轻转着手里的笔：&ldo;我们谈个条件吧，你老实说出你在这起案子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你的上家是谁，我就用这只笔做个记录。

你要是继续顽抗，我就给它换个用途，做个叉子怎么样?插哪儿呢?不如，插你的眼睛怎么样?&rdo;关锦的口气像在谈早餐吃什么。

&ldo;什!什么?!&rdo;王炳康有点发懵，难以置信地道，&ldo;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想刑讯逼供?&rdo;

&ldo;开玩笑?&rdo;关锦站起身，手里熟练地转着笔，&ldo;你觉得我有那个闲工夫把你请到警察局来开玩笑?&rdo;

王炳康贴在椅子背上，似乎想把自己缩进椅子背里。

屋外的人看不到背对着他们的关锦的表情，郑飞摸摸下巴：&ldo;哈，想不到关小锦还会恐吓这一招啊，不过就他那小身板，太没威慑力了。

&rdo;

&ldo;是吗……我怎么觉得，那个王炳康好像很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