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神态放松的走进书斋，随口向老掌柜道了声早，老掌柜懒得搭理，明心也不多做表情，径直走到&ldo;游记&rdo;类的书架旁取下一本书看了起来，自然地好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样。

老掌柜见明心依旧是沉心静气的看书，一页一页的翻着看的极快，不禁摇头：&ldo;毛躁的丫头。

&rdo;

老掌柜干完了活，再次拿起昨天没看完的书慢慢读起来，太阳逐渐升至中天，他觉得有些饿了，便按照记忆中的位置，伸手去取储物柜中的馒头――储物柜是储物袋的劣化版，不需要神识便能打开，体积大空间小，不过倒是能保鲜，大多是供没有修为的人使用的；老人眼睛还在书上，手伸出去将一只盘子取到桌前，突然觉得手上的重量有些不同，抬眼看去，盘子上的馒头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精致的食盒，里面饭菜冒着腾腾的热气，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香气扑进鼻子里，老掌柜久不进油盐的肚子不争气的&ldo;咕噜咕噜&rdo;响了两声。

老掌柜有些尴尬，抬眼看向那边刷刷翻书的女孩子，粉红的薄唇微弯，心情很好的样子，似是感受到老人的视线，依然手不释卷，嘴中道：&ldo;吃完了就放那里吧，我来收拾，剩下的几个书架我都擦完了，您不放心可以再看看，萤石灯有些旧了，我帮您换了块新萤石，还有房梁上的灰我也都清扫过了，以及后院有几只蟑螂，现在都清干净了&rdo;。

这都是什么时候干的，经过他允许了吗？老掌柜不悦道：&ldo;不告而取是为盗。

&rdo;

这句她懂，明心回道：&ldo;您的馒头和旧萤石放在柜子最里面了，我可没有拿走，再说了……&rdo;，明心想起兰若的&ldo;人类常用百句对答&rdo;里的一句话，有些促狭的道：&ldo;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rdo;

一个&ldo;小文盲&rdo;还好意思自称读书人？

老掌柜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ldo;无事献殷勤！

&rdo;

少女放下手中的书，神情有些委屈，说道：&ldo;学生只是感念先生传授知识的恩德，想着先生专心钻研学术，怕是没时间好好吃饭，才想着为先生尽一点孝心，先生您怎么能骂人呢？&rdo;

他怎么就骂人了，还有什么学生先生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小文盲当徒弟？

&ldo;好好说话，你到底要干什么？&rdo;

明心敛容，起身走到老掌柜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诚恳的道：&ldo;我想请您教我读书。

&rdo;

读书？他自己都没读明白，教什么人呐。

老掌柜有些心灰意懒，他将明心的食盒推开道：&ldo;工钱我会付给你，书教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rdo;

明心有些傻眼，这反应和她的推测不相符啊？她在揣测人心方面可是从来都没失算过，有些不甘心的问道：&ldo;为什么呢？&rdo;

老人的眼神浑浊，他看着明心，好像透过她看到了一位故人，他摇头道：&ldo;太傻了。

&rdo;

不教就不教吧，怎么还骂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