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腿还在发软，只跑了几步就被石头绊倒跌坐在地上，膝盖重重磕到石子，明明没有那么疼，鼻腔里却涌上一阵酸涩，眼眶变得湿润。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忱意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因为太用力的缘故，眼眶和鼻头通红一片。

他撑着地爬起来，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程聿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ldo;你要回去找那个男人&rdo;

在路灯的照映下，程聿怀从大衣领口露出来的是一件黑色丝绸材质衣服，和睡衣有些相似。

沈忱意攥紧手心，扯起嘴角道：&ldo;是啊，我只要一个电话，他就会来接我。

&rdo;

&ldo;我不准。

&rdo;程聿怀沉声道。

&ldo;你不准，你不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吗?要是算清楚的话，我们两只有顾客和服务生的关系吧?而且现在又不是我上班时间，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决定我的行动&rdo;最后一句话，沈忱意特地加重了语气。

&ldo;沈忱意!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rdo;程聿怀被激怒，一字一顿道。

沈忱意冷笑一声，扯起嘴角道：&ldo;那要我这样和你说话吗程先生对不起，是我不识好歹，你出了十倍价格，我应该乖乖听话，脱光衣服给你上是吧?&rdo;

程聿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漆黑的眸子里暗潮汹涌，半晌，他笑了，勾起唇角道：&ldo;那个男的叫李新是吧?&rdo;

说完，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眼睛看着沈忱意，弯唇道：&ldo;吴经理是我，嗯，你们店里有一个叫李新的服务生吧?&rdo;

沈忱意睁大眼睛，慌忙走近，紧紧攥住程聿怀的衣袖，指节发白，程聿怀的声音停下了，沈忱意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答。

他低下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ldo;我跟他真的只是普通同事，刚才是骗你的。

&rdo;

程聿怀放下手机，沈忱意余光瞥见屏幕停留在解锁界面，顿了一下，松开手，生气地看向程聿怀：&ldo;你根本没有打电话给吴经理!&rdo;

&ldo;难道你希望我真的打过去?&rdo;程聿怀反问。

沈忱意一时气急，掉头就要走，手腕被抓住，扯到了伤口。

&ldo;疼……放手!&rdo;沈忱意恼怒道。

程聿怀愣了一下，视线落在沈忱意的胳膊上，深色系的外套布料上渗出红色的血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撕拉一声响，程聿怀一把扯开沈忱意的衣袖，露出血肉模糊的刀口。

&ldo;这是那个闹事的男人弄的&rdo;程聿怀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蔓延上来一般，透着令人发抖的寒意。

沈忱意愣住，程聿怀怎么会知道今天酒吧来了闹事的人不对，他如果不知道，又怎么会在凌晨三点出现在警察局外，难道程聿怀是特地来接他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程聿怀只是为了过来看他笑话的。

&ldo;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rdo;程聿怀问。

沈忱意回过神，偏过头无所谓道：&ldo;只是一个小伤，很快就会愈合了，我以前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rdo;

程聿怀眉头皱得紧紧的，忽然弯腰一把将沈忱意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