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抓住拐杖的把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ldo;你怎么会想到有人帮助了欧文?&rdo;斯特莱克问。

&ldo;《家蚕》里影射的一些内容，欧文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有人告诉了他。

&rdo;查德说，两眼望着石雕天使的侧面。

&ldo;在我看来，警察对一个同伙感兴趣，&rdo;斯特莱克慢悠悠地说，&ldo;主要是因为那个人为凶手做了引导。

&rdo;

这是实情，同时也提醒了查德，这个男人是在极其诡异的情形下被害的。

但凶手的特点似乎并未让查德产生兴趣。

&ldo;你这么认为?&rdo;查德微微蹙着眉头问。

&ldo;是啊，&rdo;斯特莱克说，&ldo;没错。

如果他们能看清书里一些更为隐晦的段落，就会对那个同伙感兴趣了。

警察肯定会遵循的一个论点是，凶手杀害奎因是为了阻止他透露《家蚕》里影射的某件事。

&rdo;

丹尼尔&iddot;查德用出神的表情看着斯特莱克。

&ldo;是啊。

这我倒……是啊。

&rdo;

令斯特莱克吃惊的是，查德拄着双拐吃力地站起身，开始前后踱步，在双拐上微微摇晃，像在模仿斯特莱克多年前在野战医院接受的最初的试探性理疗练习。

斯特莱克这才看清他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肱二头肌在丝绸袖子里凸显。

&ldo;那么凶手‐‐&rdo;查德说，&ldo;‐‐怎么啦?&rdo;他瞪着斯特莱克的肩膀后面，尖厉地问道。

罗宾已从厨房里出来，脸上的气色好多了。

&ldo;对不起。

&rdo;她说，接着心虚地顿住了。

&ldo;这是机密谈话，&rdo;查德说，&ldo;对不起，请你回厨房去好吗?&rdo;

&ldo;我‐‐好吧。

&rdo;罗宾吃惊地说，斯特莱克看出她被触怒了。

她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说点什么，但他只是沉默着。

弹簧门在罗宾身后关上后，查德气恼地说：

&ldo;你刚才说到凶手。

&rdo;

&ldo;是了，是了，&rdo;查德焦躁地说，又开始前后踱步，拄着双拐摇晃，&ldo;说到凶手，如果警察知道那个同伙，会不会把他也定为怀疑对象呢?也许他想到了这点，&rdo;查德不像是对斯特莱克说，更像是自言自语，眼睛盯着脚下昂贵的地板，&ldo;也许这就能说明问题……没错。

&rdo;

透过离斯特莱克最近的那扇镶嵌在墙内的小窗，只能看见房子旁边那座黑黢黢的树林。

在这黑色的映衬下，白色的雪花如梦境中一般飘落。

&ldo;背信弃义，&rdo;查德突然说道，&ldo;竟然那样攻击我。

&rdo;

他不再焦躁地踱来踱去，而是转过来面对侦探。

&ldo;如果，&rdo;他说，&ldo;如果我告诉你我怀疑是谁帮助了欧文，并请你帮我拿到证据，你会觉得必须把这个向警方汇报吗?&rdo;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斯特莱克想，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手抚摸着早上匆匆忙忙离开时没刮干净的下巴。

&ldo;如果你请我查明你的怀疑是否属实……&rdo;斯特莱克语速很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