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地落在两个男人的头发上、肩膀上。

&ldo;我认为欧文根本不在意是真是假，&rdo;范克特吞云吐雾，慢悠悠地说，&ldo;烂泥沾身洗不掉。

他就是把烂泥到处乱甩。

我认为他是想尽可能多地制造麻烦。

&rdo;

&ldo;你认为他就是因为这个才早早寄了一份书稿给你?&rdo;范克特没有回答，斯特莱克便继续说道，&ldo;这是很容易查清的，你知道。

快递员‐‐邮政公司‐‐都会有记录。

你还是告诉我吧。

&rdo;

沉吟良久。

&ldo;好吧。

&rdo;范克特终于说道。

&ldo;你什么时候拿到的?&rdo;

&ldo;六号早晨。

&rdo;

&ldo;你是怎么处理它的?&rdo;

&ldo;烧掉了，&rdo;范克特简短地说，跟凯瑟琳&iddot;肯特完全一样，&ldo;我看得出来他想干什么：故意激起一场当众争吵，最大限度地宣传自己。

这是失败者的最后一招‐‐我可不打算满足他。

&rdo;

随着花园的门再次被打开和关上，又传来一阵室内的喧闹声。

犹豫不决的脚步蜿蜒踏过积雪，然后，黑暗中浮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ldo;我说，&rdo;伊丽莎白&iddot;塔塞尔裹着一件毛领厚大衣，沙哑着嗓子问，&ldo;这外面在做什么呢?&rdo;

范克特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想转身回去。

斯特莱克猜想他们上次是什么时候在少于几百人的场合与对方见面的。

&ldo;稍等片刻，好吗?&rdo;斯特莱克请求作家。

范克特迟疑着。

塔塞尔用低沉嘶哑的嗓音对斯特莱克说话：

&ldo;平克曼惦记迈克尔了。

&rdo;

&ldo;有些事你不妨了解一下。

&rdo;斯特莱克说。

雪簌簌地落在树叶上，落在冰封的池塘里，丘比特坐在那儿，把他的箭对准天空。

&ldo;你认为伊丽莎白的写作&lso;是拙劣的衍生品&rso;，对吗?&rdo;斯特莱克问范克特。

&ldo;你们都曾学习詹姆斯一世时期的复仇悲剧，因此你们的写作风格有些相似。

但是我想，你非常善于模仿别人的作品。

&rdo;斯特莱克对塔塞尔说。

他早就知道，如果他把范克特叫走，她肯定会跟过来，早就知道她会担心他在外面的黑暗中会告诉作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