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也看到了，最近我店里的生意不怎么样吧?&rdo;

&ldo;你是想展示生意一派繁忙的景象?&rdo;

&ldo;当然不是。

&rdo;她把嘴巴张大了一些，愉快地抬高了

声音，&ldo;是因为我不想知道。

&rdo;

&ldo;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什么?&rdo;

&ldo;突然就要见到自己的孙子辈了嘛，当然会很害怕。

很紧张，也很不好意思。

但是，如果空荡荡的店里突然来了个客人，我不是立刻就知道这孩子是谁了吗?所以，找很多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来店里，我就分辨不出了。

&rdo;

&ldo;那算什么?&rdo;竹子迷惑地问，&ldo;是故意的吗?&rdo;

&ldo;二儿子没有告诉我他的孩子是男是女。

所以我想，只要找几个年纪相仿的男生和女生一起来，我那孙子或者孙女―定就混在里面，搞不清楚了吧。

&rdo;

我和竹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陷入了沉默。

&ldo;我不是很懂，&rdo;过了一会儿，我侧着头问老妇人，&ldo;你觉得这样好吗?&rdo;

&ldo;是啊是啊，新田太太，这样好吗?好不容易能和孙子辈见面呢。

&rdo;

&ldo;我见到了啊。

&rdo;老妇人一脸痛快的表情，&ldo;一定就混在昨天来的客人当中，尽管我不知道是哪个。

但是，我觉得这样刚刚好。

要是还不满足，老天一定会惩罚我的。

这样不是很好吗?&rdo;她缓缓地露出笑容，我觉得那笑容里掺杂着相等的喜悦和落寞。

&ldo;莫非，你己经隐约感觉到哪个孩子就是你的孙子或者孙女了?&rdo;

&ldo;只能说你挑选得很好吧，&rdo;老妇人抬眼望着我，&ldo;每一个孩子看上去都是好孩子。

&rdo;然后她像是觉得很好笑似的低声说，&ldo;一开始我也以为那孩子或许会有什么不自然的举动，结果头一回来的每一个客看上去都不自然，而且……&rdo;

&ldo;而且?&rdo;我问她。

&ldo;我很努力地让每一个孩子都有了最适合他们的发型。

&rdo;

9

竹子提出告辞，说自己接下来要去学校，就走出了店门，店里于是再次只剩我和老妇人。

&ldo;你今天打算做什么?&rdo;

&ldo;去cd店吧。

&rdo;我说。

&ldo;你还真是喜欢音乐呢。

&rdo;她发出感慨的声音，然后像是突然灵光一闪似的问我，&ldo;那么，你要不要跟我赌一把?&rdo;

&ldo;赌一把?赌什么?&rdo;

&ldo;现在是不是已经放晴，雨有没有停。

&rdo;老妇人伸出右手指向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