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赶在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之前，他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ldo;喂，睡了没，这么晚打过来，没有打扰到你吧?&rdo;

青年轻快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充满了昏暗的卧室。

温肃柠张了张嘴，仍旧无法说出话来，但一声压抑不住啜泣从唇缝中溢出。

牧云笙敏锐捕捉到了这诡异的沉默和抽泣，他愣了下，随即立刻意识到出事了。

&ldo;你在哭吗?&rdo;

牧云笙小心翼翼道，刚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还用问吗!

对面仍然只有相当压抑的哭声，很轻，也正因为此，牧云笙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他正在片场里，经过自己两天的死缠烂打，平南终于同意把他带在身边教导，先看看牧云笙到底有没有天赋，如果天赋不错，就做他师父。

牧云笙兴奋地恨不得绕着摄影棚狂奔两圈，他跑到僻静之处，想要在第一时间和温肃柠分享这个好消息。

毕竟如果不是那天温肃柠的话，自己也不会想着跟颜橙珂到片场来。

可可可可……

牧云笙用力咽了口唾沫，哭声压抑，他心脏也一下下地跟着抽抽，只能用苍白语言试探着问道：

&ldo;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如、如果不介意的话，有什么烦恼可以给我说。

&rdo;

第19章（离开）

对方仍旧沉默，牧云笙听着，只觉有什么东西堵进了他的气道，让他窒息。

他还记得温肃柠在医院里所看的科室，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非常危险?

他能做什么?他需要做什么?他该怎么做?

牧云笙头都大了，他焦急地在原地踱步，可无论如何绞尽脑汁，脑子里都空空如也。

他根本就不会安慰人。

从小到大没人教他，他也没学过该怎么在一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安抚对方情绪。

牧云笙迅速搜索相关内容，跳转出来的所有回答开头都是要&ldo;积极沟通&rdo;。

但温肃柠根本就不开口。

&ldo;那个，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全都给我说出来，我现在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可以慢慢听上很久。

&rdo;

牧云笙坐在台阶上，他望着从摄影棚房檐不断落下的雨水，轻声道：&ldo;我是你的朋友，你可以相信我。

&rdo;

惴惴不安地等待了许久，也可能没过太长时间，牧云笙终于捕捉到了哭泣之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