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刑房，狱卒将卿卿绑上刑架，随后取来针墨在她右颊处刺上&ldo;奴&rdo;字。

卿卿没哭没闹，双眼半闭像是不觉得痛，甚至还有些享受。

落在她脸上的细针似乎略微迟疑，而这不过是眨眼错觉，不稍片刻，花容月貌便不堪入目。

卿卿还第一次知道萧府内有关人的地方。

水牢就在后山，那里脏臭难闻，冰冷刺骨，她被送进去时身上只有件单衣，他们将她的双手锁在石壁上，随后抽去木梯，&ldo;卟嗵&rdo;一声，她便落入脏水之中浸泡在里面。

狱卒走时故意灭了火把，牢内顿时不见五指，吱吱鼠叫此起彼伏，忽近忽远，偶尔手边一痒像是什么东西窜过去了，接着水中又有什么游了过来。

卿卿淡然得很，哥哥走了，她的心也随之去了，不觉得痛、不觉得冷、也不觉得怕。

夜半，忽闻脚步声，一簇火光刺破死黑，幽幽地飘到她面前。

火把映照在卿卿脸上，她不由扭过头避开这刺目的亮光。

人放下木梯将她拎出脏水，阴风吹过，她缩着脖子打起哆嗦。

这么晚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ldo;冷吗？&rdo;他问。

卿卿摇摇头，笑着说：&ldo;不冷。

&rdo;

火把晃动，照亮她半侧焦容。

萧瑞哼笑一声，目中戾色却少了几分。

&ldo;为何不开口求我？念在昔日情分或许我会心软。

&rdo;

&ldo;昔日情分？&rdo;卿卿冷笑两声，苍白的面容透出几分与之不符的倔强。

&ldo;老爷何时对我有情，我怎么不知道？当初你纳为我妾，不就是为了牵制住哥哥吗？如今哥哥走了，我也是无用之卒，早晚都会被弃。

说到情，卿卿也是对老爷有过几分的，我曾想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也曾想报答你对哥哥器重，结果呢？你却在骗我，夺了我还让哥哥送死，你真是禽兽不如！

&rdo;

&ldo;这要怪只能怪他不识抬举！

&rdo;萧瑞突然怒吼，气势无比骇人。

他伸手捏住她的伤颊，食指狠狠掐入未愈合的皮肉之中，一丝鲜血溢出，暗处的鬼魅又开始燥动起来。

&ldo;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奸情，天底下哪有兄妹像你们这般？！

真应该把你绑上木驴，游街示众！

&rdo;

卿卿怒目而视，不由出口反驳：&ldo;别血口喷人！

我哥已死，你就留些阴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