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已告诉丈夫，萝娜当着我的面指责他为&ldo;间谍&rdo;。

我那毫无理由的猜疑心，使我确信她一定说了，想到女人天生的猜忌，再加上她侄女挡住了她一万英镑的财路，使我禁不住想为萝娜的唐突辩护。

&ldo;夫人，不知你可否原谅我的冒失，听我放肆地把一个不大愉快的事情说出来!&rdo;她的双手在身前交握，紧抿着唇一语不发，严肃地点了点头，双眼直盯着我看。

&ldo;当你好心地把手帕送回来时，恐怕听到萝娜对我说的一些我不愿再重复的话，我没有护着她的意思。

只斗胆希望你不要拿这些芝麻小事去麻烦伯爵。

&rdo;

&ldo;这是小事没错，&rdo;她突然尖声说道。

&ldo;但是，&rdo;她又回复了冰冷的语气。

&ldo;我和伯爵之间一向没有秘密，即使小事也一样。

当他留意到我难看的脸色时，我就不得不把原因说出来。

我坦白地承认，贺小姐，这一件事我已经告诉他了。

&rdo;

她的话像当头的冷水浇下来。

&ldo;夫人，我诚恳地请求你和伯爵，体谅我妹妹的处境。

由于她丈夫的侮辱和指责，使她神智不清而冒犯两位。

难道你们就不能原谅她?&rdo;

&ldo;可以，&rdo;伯爵平静的声音来自我身后，他手捧着书，无声地由图书室进来。

&ldo;柏夫人说这些未加思索的话，很遗憾是误会了我。

但我可以原谅她，贺小姐，让我们今后都不要再提了。

&rdo;

&ldo;您真好心，&rdo;我说。

&ldo;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rdo;我想继续说，可是他紧盯着我，阴险地笑着，我既不信任他那深不可测的虚伪，又对自己不惜降低身份讨好他们而感到羞愧。

&ldo;我恳切地请你不要再说了，贺小姐，你这么重视这件事，真是叫我吃惊。

&rdo;他拉起我的手以示诚意，唉!我真恨我自己。

心知是为了萝娜的事，他才有如此的动作，他拉着我的手，送到那含毒的唇上。

在他的逼视下，我几乎无法自持。

多亏河东狮救了我，把他的注意力从我的手上转开。

她的蓝眼闪着寒光，死白的脸上集了各种颜色，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ldo;伯爵!&rdo;她说。

&ldo;英国女人不懂你的外国礼节!&rdo;

&ldo;对不起，我的天使!只有全世界最美好、最可爱的英国女人才懂得。

&rdo;说着放下我的手，转身拉起范夫人的手。

我奔上楼梯躲进房里。

若要重新整理这些思绪，必定使我更加痛苦;幸好我随即恢复了镇定，以行动代替思想，立马坐下来给何律师和费先生写信。

既然我一切靠自己，事情自然不会复杂。

柏西尔既无朋友也无亲戚，我们两个女人也无父兄可以投靠;惟一的办法就是试试这两封信，平心静气地讨论我们的未来。

头脑再简单的人也看得出这是惟一的路，所以我便开始写信。

我并未向律师提及安妮的事，因为我们自己还是一头雾水，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我只将因钱引起的争论及柏西尔男爵的恶劣举止告诉他，并请他对柏西尔不准萝娜离开黑水园跟我回凌雾堡的事，寻求法律途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