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是这一城人虽都出了家，却不是些不事生产只等供奉的人，城外绵延良田就是他们在自己种植，养活这些没什么大花耗的人已是足够了。

第一次进这地方的小姑娘还有些不适应，闻着那无处不在的香火气小声地不停打着喷嚏，好一阵子，拉着他的男人才有些好笑地停下来蹲身，想了想把自己身上佩戴的一个旧香囊解下来递过去，说：&ldo;小韶儿，拿着这个，闻闻就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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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着那香囊眼睛都不禁睁得更圆了些，然后才想推拒，鼻子又忍不住一阵发痒，连忙背过身去捂着自己的鼻子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小喷嚏。

男人笑得更温和了，摸着小姑娘的头将香囊又送了过去：&ldo;拿着吧，不然这么下去，小心回去又要吃药。

&rdo;

小姑娘想到那些闻着比这些香火还要难闻的黑色药汁子，小脸都不禁皱成了一小团，然后才珍而重之地接过那只香囊，认真地抬起小脸看着男人说：&ldo;韶儿会好好帮爹爹收着的，一定不会弄丢的。

&rdo;

男人眼里的笑更深了几分，只是细看才发现里面似乎有着追忆，甚至还有些湿润。

在被自家小女儿看见之前，男人已经起了身，于是小姑娘仰头也只能看见爹爹那宽厚的下颚，顿时心里一阵发慌赶紧拽进了自家爹爹的袍脚。

半响无声，小姑娘忽然问了起来：&ldo;爹爹，为什么我们江湖的会武要在这种地方办啊。

&rdo;

男人顿了一下，然后似乎吸了口气缓了一阵子，直接就俯身就把小姑娘抱了起来，对这样的经历还算新奇的小姑娘顿时惊喜地东张西望起来。

&ldo;你啊，&rdo;男人有些无可奈何，却没有再说什么，只一边走起来一边为她解答之前的问题，&ldo;因为这里不处于江湖管辖，会武最为公平，而且比起根本不能碰的临安，这里的僧人实力不弱，就算出了事也能压下来，&rdo;到了这里，男人忽然露出一个算得上是调皮的表情，&ldo;其实那都是对外的说法，最主要的，就是除了临安，这里离各方势力距离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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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几乎要被这样的爹爹吓到了，不过又很是新奇，她愣了下，笑得直接扑过去搂住了爹爹的脖子。

接触到那软软的小身体，男人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柔和了，还在努力不让自己太过僵硬以免硌到自己的小女儿。

只是他还在调整着，就听见小姑娘又问了起来：&ldo;可是我们这么在人家的地方比武，人家愿意吗？&rdo;

男人一下没想到自家的小女儿会想这么多，但皱了皱眉还是开口回答了：&ldo;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禁不住江湖这边几次三番的磨，最后打着净化血气宣扬教义的名号什么的，这里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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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时正走到了一片开阔，远远望去一片平坦的地面刻着各式花纹，几乎让人觉得是一副壮阔的画。

男人看小姑娘看呆了，拍拍她的头唤醒她说：&ldo;这些图案太复杂，不想头疼就少看一点，&rdo;见小姑娘立刻后怕地闭上眼装作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男人又忍不住笑了，&ldo;这里就是会武的地方，不过清晨的时候城里几乎所有的信徒还是会赶到这里继续做早课。

&rdo;

&ldo;城里人很多哦。

&rdo;小姑娘的声音里已经满是震惊，仿佛看到了那么多人一下子挤在这地方几乎要挤满了的样子。

男人见女儿那副样子，也没有再叫她，朝着城里最中央也是最大的那座寺庙走了去。

坐在楼阁上喝着茶的人偶尔从窗子看下去，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勾着唇笑了起来，这么唇红齿白的一个少年那双黑亮的眼微微弯了，就好像里面闪过一泓潋滟的光，亮得人心都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