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比这个用身体换前程的人高贵。

相反，他比姚烨更加可怜，更加卑微。

姚烨付出身体与尊严，换来的是光芒万丈的星途。

而他付出了生命外的所有，换回的是一颗凉透的心。

他幽幽地看着姚烨，抬手将对方扶了起来，疲惫地说：&ldo;把衣服穿上。

&rdo;

姚烨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很快照做，裹着白色的睡袍站在他面前，有些忐忑地问：&ldo;季少，您今天……不需要我……&rdo;

他脱下外套，靠在躺椅上，只说：&ldo;你陪我坐一会儿。

&rdo;

姚烨端来一个皮质矮凳，不敢靠得太近，安静地坐在一旁，一副等候吩咐的乖巧模样。

季周行闭着眼，右手捂着额头，沉着嗓音问：&ldo;现在手上还有多少工作？&rdo;

姚烨低眉顺目，&ldo;吕哥刚给我接了两个剧本，正在拍的综艺也有两个，下一张唱片在筹备中，还有七个广告代言。

&rdo;

&ldo;不错。

&rdo;季周行撑起身来，半眯着眼看他，那眼神说不上冷漠，却有种拒人千里的疏离，&ldo;你满意吗？觉得值吗？&rdo;

姚烨指尖抖了一下，不知道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勉qiáng地笑了笑，摆手道：&ldo;不用紧张，随便说说就行。

&rdo;

姚烨犹豫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他，坦诚道：&ldo;季少，您是问我卖身卖得值不值，结果是否满意，是吗？&rdo;

他点了一下眼皮。

姚烨眼中的静谧突然凝聚成一湾生动的光，&ldo;值。

&rdo;

季周行坐起来，眉头微拧，若有所思。

姚烨继续道：&ldo;季少，您是一个好金主。

&rdo;

季周行被这句话逗乐了，&ldo;给我发好人卡呢？&rdo;

姚烨摇头，&ldo;不，您这三年来答应我的一切，都已经给我了，甚至比我期望的还要多，还要好。

&rdo;

&ldo;那是因为你听话。

&rdo;

姚烨垂下眼睑，十指轻轻攥着睡袍，片刻后抬起头，&ldo;季少，需要我为您按按脚吗？&rdo;

季周行挑起眼角，&ldo;怎么，就这么坐着不习惯？&rdo;

姚烨小心地点头。

季周行抬起腿，将脚搭进他怀里，&ldo;那就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