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亨玉一贯是话多的性格，跟谁在一起他都能念念叨叨一路，他知道云野不爱说话，也没想着云野会回应他的话，不料他这话刚一落下，云野就开了口。

“表白？”

“是啊。”

顾亨玉见云野难得感兴趣，直接叽里呱啦就着这个话题一顿讲，“就是我们隔壁管理学专业的系花，今年大一新生入学的时候，她因为军训晚会上的表演还上过我们学校校报，有印象吗？”

“没印象。”

“你没印象也正常，挺有气质的一个小姑娘，今年又正好进了学生会组织部，跟着陈铭辰做事，所以我们一致觉得她还挺有希望的，陈铭辰这几年拒绝了那么多人，现在都大四了，也该体会一把谈恋爱的滋味了，你说是吧？”

云野没有回答。

不过顾亨玉似乎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说完了就紧接着念叨起了其他。

陈铭辰的生日会原本没有大办的意思，他前两年都是和舍友在宿舍里简单吃一顿，今年正好赶上学生会退任，他人缘好，学生会不少人说要给他办个欢送会。

陈铭辰不爱麻烦别人，于是就把生日抬了上来：“欢送会就不必了，正好最近我生日，请大家吃个饭吧。”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顿。

定的地方是酒店的大包间，包间里分开来两张桌子，前门的位置还有一个小舞台，舞台上有一个大荧幕，看起来像是助兴点歌的作用。

来参加生日会的男生居多，有七八个是同班同学，他们看到顾亨玉走进来以后身后还跟着个云野，眼底都是惊讶。

宿舍的老四叫席贝楠，寻常理工男性格，不爱凑热闹。

顾亨玉喜欢往热闹堆里扎，因此他到了就把云野安置在了席贝楠边上，自己跑去扎人堆里去了。

云野见到陈铭辰是在五点半左右，陈铭辰和一个高大的男生从前门走进包间，一下子被人群包围了起来。

陈铭辰个子很高，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被看见。

他的相貌十分出众，脸上永远是和煦阳光的笑容，任谁看了都很难觉得不亲近。

很难觉得不亲近，所以所有人都爱亲近他。

生日会其实没什么特别内容，就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吃饭喝酒。

陈铭辰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头发像是刚修剪的，比前些日子要利落干净了几分。

包间里时不时会有人看陈铭辰两眼，包括云野。

云野不是时不时，是陈铭辰进来以后，他就几乎没怎么移开过视线。

他坐在最偏的角落里，端着席贝楠递过来给他的饮料，从陈铭辰的头发到陈铭辰今天手上戴的配灰色卫衣的灰色手表，再到陈铭辰脚上那双雾蓝色为主色调的运动鞋，一点都没有放过。

三年里他有很多这样的机会，坐在无人注意的暗处角落里，将陈铭辰一遍又一遍收纳进眼底。

“小野，那是果酒，不是饮料。”

席贝楠的声音忽然响起，拉回了云野扑在陈铭辰身上的心思，“度数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