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沉淀了下来。

真一不知道昭信睡着了没有，但是他一直睁着眼睛。

思绪是平静的，但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望向墙上的瑞士石英钟，秒针一圈一圈地行走，每一次归位都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

他伸手按住昭信圈住自己的胳膊，轻轻将它抬起来来，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私处的钝痛提醒他几个小时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没有第一次那么让人感觉触目惊心，昭信甚至很体贴地没有释放在他的体内。

还是说，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先离开？

当一切穿戴整齐，真一缓缓朝门口走去。

&ldo;你会娶伊娃吗？&rdo;

那忽然响起的声音勾住了他的脚步，像是冰川融入海水之前的无奈。

真一不知道该不该回头，&ldo;……医生说，我父亲可能撑过一年，当他看见自己满心期待的小孙子没有一点东方血统，会很糟糕。

&rdo;

床褥蠕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变得特别容易辨认，真一知道昭信坐了起来，并且看着自己。

&ldo;如果说，你父亲还有伊娃是你的亲人，是你的责任，那么我是你的什么？&rdo;

真一沉默了。

他也想知道，昭信对于自己是什么。

一个顽固强势的追求者？

还是一个自己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的人？

&ldo;我对你重要吗？&rdo;

真一皱起了眉，然后点了点头。

也许这是最简单的答案，他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吧。

&ldo;有一天，我和你的父亲或者伊娃都遇到了危险，你会先选择救他们，而不是我。

&rdo;

&ldo;就像你说的，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责任。

&rdo;

&ldo;youwilldiewith&rdo;昭信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吟诵某个古老的诗句，无法逃脱的魔咒。

&ldo;也许……&rdo;真一抿了抿嘴，大步走向卧室的门口。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缕晨光流泻而入。

&ldo;那是我放你走的原因。

&rdo;昭信说的很轻，好像一切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