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似乎一直便是如此。

永远只是一句淡淡的叮嘱，望她小心留意。

但盼人间风雨来时，她可以长成自己的乔木。

……

&ldo;奴才无能，还是没有查到展姑娘的线索。

&rdo;

胤禟执盏一言不发，窗外清冷月光映得衣袍酒渍生寒，背影尽是疲倦萧索。

案前摊开一幅画卷，画角留有小字，&ldo;董鄂玖久，三十七年六月十五游香山&rdo;。

长久的沉默中，佟保悄然退下。

&ldo;可有姐姐的消息？&rdo;知秋迎上来，匆匆追问。

&ldo;没有。

&rdo;佟保的回答一如既往。

知秋神色难掩失望，紧紧皱着眉，坐在停云堂下的石阶，&ldo;难道是九爷寻找的范围不够大？&rdo;

佟保在她身边坐下，叹道：&ldo;还不够？主子尽力了，我也尽力了，可董鄂府那边又不同意拿画像寻人，说是有辱闺阁清白，茫茫人海，怎么找？&rdo;

&ldo;唉，九爷如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只恨我帮不上什么，让他日日煎熬。

&rdo;

佟保压低了嗓门：&ldo;最后一次有她的消息，还是在山西太原府，我看过当年开的药方，偷偷问了郎中，那是病危之人才有的剂量。

&rdo;

&ldo;啊。

&rdo;知秋的声音有些颤抖，&ldo;九爷知道吗？&rdo;

佟保摇头，&ldo;我不敢说，主子若知道，怕是会彻底发疯。

展姑娘当年走时，身子已然不好，长途颠沛之下，是否还在人世，都未可知啊……&rdo;

&ldo;啪&rdo;的一声脆响，里间摔出一个白玉的杯子，四分五裂碎在地上，冰凉而毫无生气。

佟保和知秋骇得转身就跪。

拎着酒壶，胤禟面无表情地指着阶下的人，&ldo;再说一次。

&rdo;

阶下之人只顾磕头请罪，胤禟恍若未闻，摩挲着酒壶上的纹饰，&ldo;我命你，再说一次。

&rdo;

院外忽传来笑语，&ldo;借酒浇愁，九弟也是这样的俗人。

&rdo;

胤禟疲惫地闭眸，&ldo;何事？&rdo;

胤祀敛了笑，&ldo;醉酒放纵，一时一刻尚且抵得过去，可若一生如此，岂不荒唐？&rdo;

&ldo;天下商铺我已逐一收购，人脉、银子、势力一样不少，八哥还有什么指教？&rdo;胤禟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酒壶。

&ldo;即使找到，时过境迁，她也未必愿回你身边。

&rdo;胤祀微微皱眉，&ldo;九弟，醒来罢。

&rdo;

&ldo;我醒着。

&rdo;

&ldo;既醒着，又为何执迷不悟？&rdo;

胤禟冷笑，&ldo;如何才算悟了？像皇爷爷一样，剃了头做和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