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道：&ldo;苒苒，晚安，注意别掉下去了。

&rdo;

今苒苒拿鼻子哼了声，伸手啪地一声把灯熄灭了。

陷入黑暗后，陌生男人的气息更加清晰了。

纵然殷时渡是个正人君子，也难保他不会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今苒苒保持着应该有的警惕心，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一会就陷入了梦境。

夜半时分，男人突如其来压抑地吼叫了一声。

今苒苒被惊醒时，抬头就见床边微佝着的身影，借着窗外浅薄的光，能看见他一手抵着膝盖，撑着脑袋沉重喘息。

&ldo;时渡？&rdo;今苒苒轻声问：&ldo;你怎么了？&rdo;

男人的呼吸声很急促，在黑夜里沉默不语。

今苒苒忙抬手打开灯，关切道：&ldo;殷时渡，你没事吧？&rdo;

她的尾音戛然而止，视线里是男人微挡着脸的抗拒模样。

殷时渡声音嘶哑，&ldo;我，没事。

&rdo;

他喉间的喘息声减弱，闭着眼慢慢平复着情绪，而后从修长的指缝间，眯眼望着灯。

今苒苒见他这样，忽然反应过来，&ldo;你是不是怕黑啊？&rdo;

殷时渡没有说话，只悄无声息盯着手指间的光线，像是沉溺在某种不可磨灭的梦魇里。

&ldo;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关灯了。

&rdo;

今苒苒叹气，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ldo;我怕你开灯睡不着。

&rdo;

殷时渡没有动，也没有看她，唇边却泛了丝可有可无的笑，仿佛无论他遇见什么事，都没有她睡觉重要。

今苒苒心下一窒，略有些五味杂陈。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开灯睡觉的？

&ldo;我其实还能忍受，偶尔开一次没关系。

&rdo;

今苒苒试探着问：&ldo;你刚刚做了什么噩梦吗？&rdo;

听闻这话，殷时渡放下手，微垂着脑袋，似乎在沉思。

今苒苒连忙道：&ldo;如果是什么不愉快的事，那你可以不说，免得又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了，我也就是随意问问‐‐&rdo;

&ldo;我梦见我母亲了。

&rdo;殷时渡说。

今苒苒愣了一下。

他的母亲……应该是殷城林的第一任妻子？

殷时渡没什么感情的声音续道：&ldo;我母亲死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