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ldo;舒城手里掌握着二十万北衙军，事关京畿防卫，绝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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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点了点头，静坐片刻，犹豫道：&ldo;这案子里有些蹊跷……&rdo;

文旌掠了他一眼：&ldo;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也爱吞吞吐吐了。

&rdo;

&ldo;舒城的原配秦氏，据舒姑娘说，生前曾是铁勒世家殷大小姐的闺中密友，舒姑娘还说，在她的印象里，她母亲死之前好像还与殷大小姐见过一面，两人躲开众人在房间里私谈许久，后来殷大小姐走了，不久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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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时舒姑娘也还小，只记得她母亲气愤非常，嘴里整天说着要找谁算账，话里话外好像知道殷大小姐是被谁害死的。

可惜，没过多久，舒夫人就被舒城那个禽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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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忖度道：&ldo;我查过籍册，若是舒姑娘的记忆无误，那个时候应该正是铁勒可汗哥舒耶奇征战北狄全军覆没的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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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信息稍显凌乱，但却印证了文旌心底的一个猜测，那就是金明池口中的殷大小姐与他父汗的死有关系。

他的身世向来是秘密，当年他入任家时，任广贤曾逼着他在父汗的牌位前起誓，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

因此多年来，就连他身边最信任的江怜、扶风和金明池都不知道。

虽然身世不能告诉他们，但有些秘密却是可以说的，因为这也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只要再深里查一查，就能查到。

想到这儿，文旌道：&ldo;你称呼她为殷大小姐并不确切，当年殷氏死时早已成亲，并且育有一女，你应当叫她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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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任……夫人？&rdo;金明池大为惊愕。

文旌点头道：&ldo;她闺名殷如眉，是阿遥的亲生母亲，也是我的义母。

&rdo;

&ldo;可是……&rdo;金明池诧异道：&ldo;众所众知，殷如眉与哥舒耶奇定有婚约，怎么她竟另嫁他人了？&rdo;

文旌心道，若非这门姻缘未成，那这个世上又怎么会有他，怎么会有阿遥。

他摇了摇头：&ldo;这些陈年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得你去查，或许……哥舒耶奇的死就是因为这门婚事未成……&rdo;

金明池如坠云里雾里，满腹的疑惑，可看文旌已露疲色，只得把疑惑咽下去，同江怜和扶风退了出去。

……

文旌因有伤在身，这几日可以不去凤阁理政，金明池将需要他过目的奏疏都搬到了静斋，他就在家里批阅公务。

清晨，任遥亲自给他送来了早膳，亲眼看着他吃完了。

过后，文旌伏案看奏疏，任遥就坐在一边玩思寤，两人安安静静，竟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