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得等祁陆阳，等他接自己过年去。

庄恪不强求，又说：&ldo;你和小祁总感情很好。

&rdo;

&ldo;我和他……&rdo;陆晚合上书，&ldo;除了我妈，他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rdo;

&ldo;你父亲呢？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rdo;

&ldo;他很早就走了。

&rdo;

&ldo;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rdo;庄恪扯扯嘴角。

陆晚默然地想了想，说：&ldo;还好，事情过去太久，我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rdo;

陆一明是个普通的公务员，性格跟陆瑞年完全不一样，端肃，内敛，寡言，在课业上对陆晚也很严厉。

和妻子姜蓝离婚后，陆一明愈发沉默，经常独自一人一言不发地喝闷酒，拒绝沟通，让陆晚连想亲近都不知该怎么亲近。

有时候，陆晚甚至会觉得，陆一明对学习更好的陆阳都比跟自己亲。

但要说陆一明不爱陆晚，她会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陆晚永远记得幼时坐在陆一明自行车后吃棉花糖的某个下午。

那天风很乱，还没吃几口的糖被她甩脱了手，立刻飞不见了。

丢了糖的陆晚明明心痛得要死，怕挨骂，想哭不敢哭，小脸憋得皱成一团。

陆一明觑见她的可怜表情，似乎想哄哄女儿，到最后也只叹了句：&ldo;你啊……&rdo;

后来，他默默折回去又买了一个棉花糖。

在阴凉处停下车，陆一明拿帽子给陆晚扇风：

&ldo;慢慢吃，吃完再回家。

&rdo;

陆晚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种有些没说出口的父爱，曾经也许有很多。

看陆晚没再说话，庄恪总结，&ldo;所以，你和叔叔爷爷走得更近。

甚至连养父都……&rdo;

&ldo;不。

&rdo;夜色渐深，陆晚不想多留。

她起身把书放回架子上，再才回道：&ldo;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爸爸。

&rdo;

因着这句话，庄恪睡得很安稳。

庄恪走后第3天，腊月二十九，陆晚依旧没等来祁陆阳，不管是人，还是电话，都没有。

她想凭记忆直接上温榆河找人去，奈何龚叔被庄恪留在了帝都，她走哪儿这人就跟哪儿，说是监视都不为过，甩都甩不掉。

直到庄恪的父亲派了个高级助理过来，对方的人强行带走龚叔，又拿了个信封客客气气地通知陆晚：

&ldo;庄总的意思是，您最好在少爷回国之前搬走。

&lso;补偿金&rso;的话，您看这些够吗？&rdo;

陆晚不想跟这莫名其妙的一家人置气，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ldo;辞职是我主动提的，不需要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