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

他用这几天一层一层构筑的外墙悄然间爬满蛛网，只消轻轻一戳，便会倒塌。

僵硬地捋平嘴角，松田阵平顿了顿：&ldo;你……看到了。

&rdo;

他本来不打算再说明真相，两人回到朋友的安全距离，这样很好。

挑明了对谁都没好处，有些东西说清楚以后就回不去了，松田阵平做出一个决定。

某种感召忽然降临，心脏急急地跳着，却无法抵抗，月城怜司感到恐慌。

&ldo;对不起、&rdo;

第一个音节刚说出口，倒灌的凉风刮起鼻尖的酸涩。

一瞬间，朦胧的感知愈发清晰，月城怜司刹那窥探到了结局。

&ldo;阵平，我……&rdo;他努力地想控制不合时宜的眼泪，却更加狼狈，&ldo;对不起、&rdo;

胡乱地抹了一通，眼底和眼下都是糙糙的红血丝，到最后却一句完整的道歉都说不出来。

他真是糟糕透顶的一个人。

月城怜司死死咬着下唇。

&ldo;明明失恋的是我……&rdo;松田阵平什么脾气都没了，无奈地替他擦掉最后一滴眼泪。

粗粝的指腹在月城怜司颊边重重摩挲着，隐约的疼意细细密密泛上来。

&ldo;别哭，你不知道我会有多想……&rdo;松田阵平沙哑的声音打散在风里。

月城怜司还是从他的唇语中读出那两个字‐‐&ldo;吻你&rdo;。

但松田阵平不可以，他的理智和底线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扯了一个不算难堪的笑容，试图说些跳俏话，&ldo;如果是因为没有及时回复信息的道歉，我接受哦。

&rdo;

他用&ldo;信息&rdo;代替&ldo;告白&rdo;，这是松田阵平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分体面。

&ldo;不是的、&rdo;月城怜司刚开口，就被自己浓重的鼻音吓到。

松田阵平揉了揉他乱七八糟的银发，转移话题。

&ldo;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晚饭也没吃?&rdo;

&ldo;散步，吃了。

&rdo;月城怜司蜷了蜷指尖，不想叫松田阵平担心，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回复道。

&ldo;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不适合撒谎?&rdo;松田阵平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拽着围巾好好绕了几圈，确认领口密不透风才打了个结。

月城怜司摇摇头，没人当面和他说过。

&ldo;你和太宰治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rdo;松田阵平心平气和地问道。

&ldo;得救的那天。

&rdo;月城怜司的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声音透过松散的毛线缝隙，变得闷闷的。

&ldo;哈、我就知道。

&rdo;手指穿过蓬乱的卷发，松田阵平不太开心地说。

只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