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是成年人了，去与不去你我说了都不算。

&rdo;穆然说。

&ldo;再大也是你儿子！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浪费自己的人生？&rdo;叶儒怒道。

穆然反问：&ldo;你就知道他在浪费人生？你对他的生活了解多少？他每天在干什么，想什么，甚至于他现在念的什么专业、几年级，只怕你都搞不清吧？&rdo;

叶儒冷眼不语。

&ldo;还有，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是谁？你以为你真的都知道吗？&rdo;

忽然被点名的苏萤落落大方地陪在叶旌身边，即便被叶儒用不甚友好的目光打量，也还是挺着脊梁。

反倒是叶旌，原本一直无动于衷，直到视线的焦点汇聚到苏萤身上，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侧，目光警惕地看向父亲，不愿她受半点委屈。

叶儒终于觉得苏萤的脸有些眼熟，似乎在公司电脑里见过，终于想起零星：&ldo;苏……什么。

&rdo;

&ldo;叶儒，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最厌烦你什么么？&rdo;穆然笑了下，&ldo;你总以为世界就是你眼前的那样。

你看到旁门左道，就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光明磊落。

你看见攀附权贵，就不相信有女人能安贫若素。

你以为苏小姐是因为小旌少东家的身份才与她在一起，却不知道是小旌在追求人家，更不知道她是楠大设计专业的高材生，是你儿子重金请回来的家庭教师。

&rdo;

一言既出，不光叶儒，连苏萤和叶旌也都愣住了。

&ldo;妈！

&rdo;

穆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儿子稍安勿躁，又对叶儒说：&ldo;钱不是万能的，叶儒，你也许觉得赚钱才能给自己和家人更好的生活，但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rdo;

&ldo;别把自己衬得那么高尚，&rdo;叶儒疲倦地把烟在缸里掐灭，目光从穆然精致的妆容扫过，&ldo;我为钱，你为名，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rdo;说完，在穆然难看的面色里推门走了。

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院门开合，叶儒离开了。

会客厅里气氛冷凝，云姨站在一角不知如何是好，叶家母子俩相顾无言，最终是苏萤率先打破了沉默：&ldo;今天的课程我们明天补，我先回去了。

叶旌，不用送我，时间还早，还有公交。

&rdo;说完，又跟穆然打了声招呼，&ldo;阿姨，我先走了。

&rdo;

清官难断家务事，该跟叶旌说的她都说了，再夹在人家母子之间，只不过凭添尴尬。

没想到，这次出声挽留的不是叶旌，而是穆然。

&ldo;等一等，小苏老师，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rdo;穆然说。

苏萤还在犹豫，又听她温和的补充了一句：&ldo;是我的新作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rdo;

尽管知道作品不过是幌子，苏萤还是坐在了穆然专用的那间书房里。

房间灰白色调，有着设计师们钟爱的空阔。

穆然确实拿出了一套手绘的夏季新衣给苏萤过了眼瘾，而自己则点了支烟，不言不语地看着她发呆。

等苏萤合上画卷，穆然才问：&ldo;感觉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