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间多了些自矜的神气：&ldo;放心吧，说话算话这种事，我还是懂的，你和况美盈他们汇合之后，可以去云梦峰等……总得等我这头的事结了、回去再说。

&rdo;

江炼说：&ldo;也不是……&rdo;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几个山户：&ldo;我听说，孟劲松赶不及来接你，你的人倒了不少，白水潇她们是被冲散了，但难说会不会再来，这女人你知道的。

&rdo;

这倒是，白水潇这女人，哪怕只剩指甲，都能再来抓挠。

&ldo;我呢，还好，伤得不重，还能卖力气，要么，我送你一程吧，等你跟孟劲松汇合了再说。

&rdo;

这说辞合情合理，孟千姿的目光掠过那几个山户，个个歪的歪倒的倒，匡小六和另外一个是重伤，抬着走的话徒耗人力，她预计留下一个照顾这俩，只带轻伤的上路，人手上确实已经打了折扣，江炼肯帮忙的话，会轻省不少。

她看向江炼：&ldo;那我不付钱的啊。

&rdo;

江炼说她：&ldo;家大业大，还这么精打细算，是挺会当家的……&rdo;

他看出孟千姿有点累了，于是结束这谈话，起身欲走：&ldo;不要钱，怎么说，刚也是被你的小老虎救了一命……&rdo;

孟千姿笑起来，她阖上眼睛，预备小睡一会，哪知刚往后一倚，后脑勺硌了一下，&ldo;哎呦&rdo;一声叫了出来。

睁眼时，江炼已经在她身边蹲下了，说她：&ldo;挪个身，我看看。

&rdo;

孟千姿挪了个身位，江炼看得清楚，又拿手摸了摸：&ldo;是个树瘤子，有刀吗？&rdo;

也不待她回答，一眼看到近旁搁着一把，于是拿起来去削那树瘤，削完了也不停手，上头削剜，下头铲剔，孟千姿说了句：&ldo;废那事……换个位置不就得了。

&rdo;

江炼手上不停，看着挫动的刀身笑了笑：&ldo;树面是弧形的，后脑勺是圆的，后背又是略弓的，你换再多的位置也不可能合适……人也是奇怪，宁愿动脚不愿动手，这世上，哪有光靠脚能找到的安乐窝，还不是得动手。

&rdo;

孟千姿心念微动，看了江炼一眼：他这话，像是在说他自己，从没找到什么安乐窝，要在坑洼的际遇里又铲又削，给自己筑巢，譬如……当了贼就去练跑。

她说：&ldo;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rdo;

江炼细心看削剜处，手上不停：&ldo;你说。

&rdo;

&ldo;关于你讲的，况同胜调-教你们的事，你、韦彪，还有那些被他弃用的，到底是找来干嘛的？&rdo;

江炼手上一顿，眸色微沉，很快又回复如常：&ldo;不是说了吗，帮他办事、照顾美盈。

&rdo;

孟千姿注意看他的面色：&ldo;这么说太笼统了，你提到这一节时，虽然很模糊地带过去了，但是有些细节，却能连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