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他却越来越清醒。

突然，卧室的门&ldo;吱呀&rdo;一声开了，有人慢慢地走了进来。

朱能睁开眼，隐约看出进来的人是老袁的奶奶。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闭上眼，朱能一动不敢动。

终于，她来到了床前，弯下腰，把嘴贴在朱能的耳边，开始念一些他听不懂的歌谣或者咒语，她的声音很小，语速很慢。

朱能身上&ldo;刷地&rdo;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明白了，前两天听到的声音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没有安定片了，他可能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她一直在念叨。

朱能想睁开眼，或者坐起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他不敢。

她的声音里似乎充斥着一种可怕的暴戾与怨毒力量，让他从心头一直寒到脚底，全身的肌肉神经都因此而麻痹僵硬了。

他盼着许岚能醒来，可是她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老袁奶奶直起腰，慢慢地走开了。

接着，门&ldo;吱呀&rdo;一声又关上了。

这时候，朱能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他又是一夜没睡。

早上，许岚醒来的时候，看见朱能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她吓了一跳：&ldo;你干吗?&rdo;

朱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坐起来穿衣服。

&ldo;今天你醒得真早。

&rdo;许岚说。

&ldo;我一直没睡。

&rdo;

许岚的脸色变了一下，停了一会儿才说：&ldo;昨天晚上你没吃安定片?&rdo;

朱能看着她，慢吞吞地说：&ldo;都吃完了，昨天忘了买。

&rdo;

&ldo;你再去买点吧。

&rdo;

默然半晌，朱能说：&ldo;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rdo;

许岚一怔，随即说：&ldo;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rdo;

&ldo;没有，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rdo;

吃完早饭，朱能没有去花果山，坐在沙发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