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大势已去，再怎么挣扎都无用，陈妈的眼神有些呆滞，靠在门旁的墙壁上一付束手待擒的样子，根本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丁捕头手一挥，衙役们上前去捉拿凶手。

可正在这当口，一把清脆的童声响起，&ldo;五娘?&rdo;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敞开的房门口。

呵，是阿紫，这样大的动静，怎会不把她吵醒?看到吴秾秾，阿紫惊喜地叫了一声，揉了揉惺松睡眼，看真了，小腿跨过高高的门槛，开心地往她这边跑过来。

可是横刺里伸出来一双苍老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那是陈妈，象濒死的人抓着了最后一把救命稻草，她飞快地抱起她退到房里，迅速地踢上了门。

&ldo;阿紫!&rdo;金不换冲上前去。

立刻有苍老恶毒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ldo;不许进来，不然我杀了她!&rdo;

&ldo;你不会的。

&rdo;秾秾紧接着她的话说道，&ldo;你不会伤害她的，不要忘了，紫夫人是让你照顾阿紫，不让别人欺负她的。

&rdo;

没有回答声，只有阿紫细细弱弱的啜泣声从屋里传出来，她大概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陈妈会变得那么可怕，可是须臾连那声音也渐渐地远了开去，最后屋里竟无声无息。

---鹊桥仙

[21]：金不换方寸大乱，准备硬冲，却被秾秾拦住了。

屋里还是继续沉默着，众人的心悬在半空中，关心则乱，秾秾的脸上也不免露出焦急的神色。

&ldo;快看!&rdo;突然有人仰头指着楼上，高高的紫楼顶上，出现了陈妈的身影。

残云不收，星月匿采，晦暗天空中，紫楼只是一个檐牙高啄的黑色剪影，在众人仰望的视线里冷冷地矗立着。

那灯光无力射到的楼顶，暗处，陈妈象个幽灵般定定地站在那里。

&ldo;她想做什么?她想把阿紫怎么样?&rdo;金不换抓着秾秾的手，手心已沁出一把冷汗，&ldo;救她，救她……&rdo;

没有人惊讶他居然不向官府的捕头求助，连丁孝云心底里都期待着这神秘的女子能够再出奇谋，就象她曾经那样出人意表地死里逃生，又循着蛛丝马迹，摆下妙局迫真凶现了原形。

从一开始，他就有种感觉，她，并不只是沉香街的一个妓家那么简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吴秾秾只是仰望楼顶，神情戒备，蓄势待发。

冬夜冷冷的朔风吹来，翻卷起她的长发，掀动檐下的铁马，发出如环佩般悦耳的叮当声，惊动了楼顶上的那个人。

&ldo;我们，去找你娘亲好不好?&rdo;陈妈收回凝望远处重楼的目光，弯腰对阿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