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又露出同样的狡黠喜色，望着众人。

&ldo;你是指‐&rdo;马斯特斯说。

&ldo;那顶帽子，孩子，&rdo;h重重点了点头，&ldo;此案始于那顶帽子，也终于那顶帽子。

本来那应该是我的第一条线索;本来那最最平常简明的疑点就该令我们猝然警醒。

为什么像万斯&iddot;基廷这样一个虚荣心膨胀、狂妄自大、百般挑剔的家伙，会戴一顶尺寸过大的可笑帽子出门呢?这不合情理。

就算他有向人借东西的习惯，那也不至于特意挑中一件全世界都没人会借的‐一顶极不合体的帽子。

那么，假设两个年轻人同住一屋，互借东西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他们是朋友，可能会用对方的剃须刀和牙膏，会换衬衫穿，还会不打招呼就占用对方的领带。

但你能想象有谁会戴一顶耷拉到耳朵的帽子招摇过市吗?

&ldo;那顶帽子不是菲利普的，不属于任何人，是万斯特意弄来的，还在里面标上菲利普的名字，以防万一有人问起，便于解释它不合体的原因。

为什么他要弄这么一顶帽子?为了遮住后脑勺。

可为什么不直接拿一顶菲利普的呢?因为菲利普只戴圆顶礼帽，而万斯要的必须是一顶软帽……

&ldo;哦，先生们，将这些归纳起来，我眼前浮现出当初圣诞晚会上一个姑娘背部被空包弹严重灼伤的场面。

我还想到，星期一晚上，同样的一幕也有可能在万斯&iddot;基廷的公寓里上演。

设想一下（在我们获得更多证据之前），假设加德纳和巴特利特在空包弹的问题上都撒谎了呢?他们把枪递来递去，加德纳的手伸向微力扳机……意外也好，开玩笑也罢，抑或怀着不为基廷所知的致命企图……扳动了扳机。

基廷退缩了。

他退缩了，想想看。

我们听说过，虽然他是个盛气凌人的探险家，但他私下里其实非常惧怕枪械，只是打死也不肯承认。

当着朋友和仆人的面，他像个小女生那样退缩了。

他扭头惊呼，而加德纳的手指，不慎也好，蓄意也罢，扣下了扳机。

所以人人都听见了男仆的喊声：&lso;老天在上，先生，当心!&rso;随即枪声大作，男仆手里的托盘和杯子砰然落地……距离不是十英尺，也不是六七英尺，而是近在咫尺，正对着基廷的后脑勺。

火药灼伤?脑袋上烧起熊熊烈火还差不多。

&ldo;你们都知道‐加德纳那张脸有多么快活，多么机灵，多么富有想象力。

不错。

但我在想，扣下扳机时，他的脸是什么模样。

&ldo;然后呢?哦，我静坐沉思，暗自盘算：嘿!基廷那被烧焦了的脑袋里反复炙烤着一个念头‐他脑袋上的伤痕会沦为笑柄。

于是加德纳忙不迭地提议‐他压低嗓门说了些话，外面的菲利普听不清‐&lso;老天啊，真抱歉，一时失手。

喂，这可是你的公寓，把枪拿上，不然我就有麻烦了。

&rso;所以万斯拿起枪。

&ldo;这就是菲利普从门口惊鸿一瞥所瞄见的情景。

他全部所见即是如此，因为按他的说法，当时万斯面朝他的方向，而且房间里光线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