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开打，杨瓒就发现不对。

&ldo;交战&rdo;双方的确用足全力，刀鞘舞得虎虎生风，长棍都折断数根，却不闻一声惨呼。

被打倒在地，也是咬牙硬撑，死活不敢出声。

打到后来，兵器不趁手，竟是翻滚在地，你抓我挠。

这样的场景，不只杨瓒觉得奇怪，朱厚照也是眉间紧皱，当即令双方停下，脸色有些难看。

&ldo;殿下？&rdo;

&ldo;罢，让他们都下去。

&rdo;

一把扔掉令旗，朱厚照转身就走。

庭中宦官皆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大家伙都是拼了死力，为何殿下还不满意？

张永和谷大用互相看看，只得令众人散去，并让小黄门备好伤药，请来医士，为伤重者诊治。

回到暖阁，朱厚照坐着不发一言。

演武没达到预期，丢了面子，只能和自己生闷气。

杨瓒行到暖阁内，半句不提演武之事，开口道：&ldo;殿下可熟知刘青田？&rdo;

&ldo;圣祖高皇帝时的诚意伯？&rdo;

&ldo;正是。

&rdo;杨瓒道，&ldo;诚意伯著《百战奇略》，其中有载，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

料敌先机，然后出兵，无有不胜。

&rdo;

&ldo;孤……&rdo;朱厚照有些脸红，&ldo;孤刚读《孙子》。

&rdo;

也就是说，在庭中和杨瓒讲的典故也是临时抱佛脚，刚刚学到。

&ldo;殿下，臣是书生，虽读过兵书，却并非知兵之人。

&rdo;杨瓒继续道，&ldo;殿下如欲详解兵法，观布阵演武，京卫武学方是首选。

&rdo;

照搬太宗皇帝阵法，以宦官演武，本就不切实际。

与其在宫中偷偷摸摸，不如大方召唤京卫武学训导，令学中武臣子弟演习。

一则，太子问京卫武学，名正言顺，不至令言官上疏，二则，学中子弟多出自将官之家，观其态便可知京卫战力，无需在朝堂上抓住兵部尚书问来问去。

&ldo;此议甚好！

&rdo;

朱厚照很是慡快，郁气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