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终于熬到能离开，一路走得飞快，这时候已经站在门口等司机把车开过来了，他的助手站在旁边，往门里看了一眼还没出来的徐智和陈旭，继续向费时宇汇报晚上的工作。

&ldo;费总，你们的账我已经结过了，按您的吩咐，开了发票，写了时间，我在你们进去的时候也拍了照……&rdo;助手从费时宇回国开始跟着他工作，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半的工龄，他没有费时宇那么大的压力，自然没有他成长得那么快，到现在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一见到自家老板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报告成果。

&ldo;具体的不用你现在告诉我，隔墙有耳。

&rdo;费时宇打断他的话，他是要留陈旭的把柄，以防这老家伙吃了拿了不办事，但这事儿哪能现在站在马路牙子上就说？

&ldo;啊，好的费总，是我着急了……&rdo;助手赶紧反省。

&ldo;你去……&rdo;费时宇目光撇见了刚出现在柜台附近的陶树，&ldo;查一个&lso;灯红&rso;里的男技师，叫许飞，言午许，飞翔的飞，应该刚刚到&lso;灯红&rso;工作。

&rdo;

&ldo;是，&rdo;助手赶紧在手记本上写下关键信息，&ldo;这人有问题吗？&rdo;

&ldo;我第一次和陈旭接触，他就出现在&lso;灯红&rso;上班，还漏了点马脚……&rdo;费时宇沉吟了一会儿，&ldo;小心些吧，只要他不是陈旭的人，也没和老家伙们有牵扯就行，但愿是我想多了。

&rdo;

……

&ldo;哎哟，小百灵啊，你可要信你陈叔的话啊！

&rdo;灯红的前台边上，陈旭搭着百灵的肩膀，不顾她皱成一团的脸，张口往她涨红的面颊上喷着酒气，&ldo;出来参加工作嘛，大方一点儿，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儿啊，跟叔叔再去喝一杯，叔叔教你啊……&rdo;

陶树看着玲玲，眼神询问应该怎么办，玲玲摇摇头，她不打算为了一个女孩儿的窘迫去得罪灯红的老客户，明摆着打算再观望一阵儿。

陶树咬了咬嘴唇，他四周看了看，没看到刚才那个难对付的&ldo;宇哥&rdo;，于是放了些心，走过去找徐智。

&ldo;智哥，您看陈总这……&rdo;陶树眼神恳切，很能打动人。

徐智也嫌陈旭玩得忒没意思，实在是想走了，心领神会地对着陶树点点头，便上前去扶陈旭，不动声色地把他的重心从百灵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ldo;哎哟陈总哎，咱们后边儿还有的是机会来玩儿嘛，姑娘可心您慢慢教，来日方长嘛……&rdo;

陈旭一下被岔开，不好意思当着徐智的面再去招惹小姑娘，又假模假式地咧咧着要去结账，得知费时宇已经结了账了，装样子地大呼小叫一通，才上了徐智给他叫的车扬长而去。

百灵见陈旭走了，一下子委曲地哭了起来，玲玲最不耐烦安慰这些小姑娘。

&ldo;哭哭哭，这有什么好哭的？以后自己机灵点儿！

&rdo;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往里面包间又走了，今晚还长，她要多接几间客人才能赚多一些。

陶树留了个心眼儿，他从柜台那边抽了两张纸递给百灵，&ldo;别用手直接揉眼睛，手上不干净，揉多了容易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