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理解，&rdo;陶树有些失望，但这也确实不能强求，&ldo;我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能拍吧，说实话，能拍到你的素材，我都挺惊喜了，我们原先设想过，可能到最后只有偷拍的按摩过程，再加上我自己卧底的见闻和经历编纂成旁白。

&rdo;

&ldo;别灰心，你还能在灯红再待一段时间，我也再给你物色其他可能答应的人。

&rdo;玲玲腋下夹着包，抱着双臂咬着嘴唇，好像已经开始思考着可能的人选。

晚些时候到了灯红，百灵已经在灯红里忙活，但陶树和玲玲却和她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这时候看，已经不是芬姐在看着百灵，而是百灵亦步亦趋地跟着芬姐，生怕跟丢了似的，就算手上有什么事情，也会时不时抬眼确定芬姐就在自己近旁，她这行为让陶树想起朋友家里养的小狗，总是去盯主人，确保主人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小狗有这样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对爱自己的主人的依赖，但百灵是一个人，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让一个人有了动物的行为特征的？

&ldo;看这样子，绝对不正常，&rdo;玲玲和陶树耳语讨论着，&ldo;百灵以前哪是这样子的，我说一句她能顶十句。

&rdo;

&ldo;别多看她了，我们越看，芬姐盯她盯得越紧。

&rdo;陶树提醒着。

&ldo;哪里还用芬姐盯着？我看她已经长在芬姐尾巴上了，走哪儿跟哪儿。

&rdo;玲玲摇摇头，她想不到更深一层，只觉得百灵变了，却不知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ldo;她在恐惧，&rdo;陶树分析，&ldo;她如果离开芬姐的视线，可能会有什么让她惧怕的事情，所以她不敢让自己脱离芬姐的控制范围。

&rdo;

玲玲恍然大悟，&ldo;那我们还能问出来她为什么这么怕吗？&rdo;

陶树悲观地摇摇头，再多一点时间，大约百灵就会从现在的恐惧害怕，逐渐转变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要再把她拽出来，恐怕难了。

孙红真是有本事，她不懂心理学中的控制，但鱼龙混杂的江湖让她摸清楚了操控一个人的规律，且没有任何同情可言，就像黑洞，无情地去吞噬任何靠近它的健全人格。

作者有话说:

最近几章走剧情，我们陶树努力工作很乖乖，当然费费也在看不见的地方努力工作中

第十五章坎坎伐檀

费氏集团的会议室外，费时宇的助手正在焦急地踱步，活像是自己的老婆正在里面生产，且还不知道能不能顺产，是生个男孩还是女孩，他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两只手交握着时不时搓动。

徐智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不禁失笑。

&ldo;唉，我说，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费时宇在会议室里抢救呢？&rdo;徐智双手插在休闲裤的裤兜里，吊儿郎当的，和费氏办公大楼正儿八经的性冷淡风装修格格不入。

&ldo;小徐总好，&rdo;助手看到徐智，好像是总算见到了自己阵营里的二把刀，一下有了主心骨，虽然这主心骨看起来就不太靠谱，花花架子一个，但他还是差点激动得流下泪来，&ldo;您总算来了，费总进去好久了，今天……老许总也来了，正在里面争着呢。

&rdo;

&ldo;许泰华？&rdo;徐智有些惊讶，&ldo;他不是不怎么管集团里的事儿了吗？当初老爷子把集团交接到费费手上，他可是第一个出来表态支持的，怎么还能争起来呢？&rdo;

&ldo;唉……都是说得好听……&rdo;助手点到此处，便不好再往深了讲，毕竟还在公司里，谁知道哪一个就是别人的眼线？

&ldo;明白，费费毕竟动了他们的那一块儿蛋糕，&rdo;徐智又笑笑，&ldo;你也别跟大祸临头似的，你既然看见我了，那说明什么？&rdo;

&ldo;什么？&rdo;助手一脸迷茫，&ldo;有人给费总收尸了？他不会一卷草席给拖出去埋了？&rdo;

徐智抬手给了乱说话的助手一个暴栗，&ldo;嘴上把门儿！

净说瞎话！

&rdo;

助手无辜地捧着自己的头顶，敢怒不敢言。

&ldo;你想想，如果你们费总没把握，他能约我今天下班了去吃饭泡吧一条龙服务吗？&rdo;徐智奸猾一笑，&ldo;且稳着呢，我们费费不打没准备的仗，你跟着他这么久了，好赖稳重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懂吗？&rdo;

&ldo;我可没修炼到你们这地步……&rdo;助手委屈巴巴地嘟哝，他今天看见双方团队剑拔弩张又面带假笑的样子，慌得跑了好几趟厕所。

会议室里，长条桌的尽头坐着看起来谦逊礼貌的费时宇，左手边坐着一行头发花白或全白的老年发福连西装外套都扣不太上的男人，右手边坐着的则清一色全是青年骨干，隔着一条宽阔得像银河一样的桌子，泾渭分明。

左边为首的，便是看起来风度翩翩的许泰华，他虽然已经年老，但端的有一股文人风气，宛如魏晋名士般风雅，与他身边一众已经气得面红耳赤的酒囊饭袋们形成了鲜明的区别，只有费时宇知道他掩藏在温雅长者面皮下的手段，曾让费时宇回国初期吃了不少暗亏，不得不小心提防。

&ldo;小宇，这次你做主拿下来的那片地能顺利动工，许伯伯非常欣慰，&rdo;许泰华面上丝毫看不出来恼怒，好像设下诸多绊子的人不是自己，仿佛真是单纯在鼓励一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般，实则费时宇羽翼日渐丰满，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老派一贯以来的利益，首当其冲的，便是许泰华，&ldo;你终究是长大了，要独当一面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成为你成长的土壤，是我们的荣幸。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