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都安静了，针落可闻。

风无幽依旧笑着：&ldo;我就要如你所愿快死了。

&rdo;

&ldo;呃……&rdo;

&ldo;你别追过去了，将夜不会有事，无论如何祂都会保住他。

&rdo;

&ldo;祂?&rdo;

风无幽点点头，蓦然眉头一拧，痛苦蔓延上面容，咬牙硬熬着，这时候步凌尘才发现自己掌心都是血。

风无幽穿的是黑色衣衫，乍一看瞧不出什么，实际上，浑身快要流干的血液早就将黑袍浸透。

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甚至笑着说：&ldo;能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吗?&rdo;

步凌尘抿了抿唇，犹豫了一瞬，他还是扶着风无幽进入殿内，转身就要离开：&ldo;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办完事，我就回来见你。

&rdo;

他深深看着他，近乎是怒瞪，却怀揣深藏的某种意味难明的情意。

&ldo;在我回来前，别死。

&rdo;

&ldo;那我可能等不到你回来了。

&rdo;

&ldo;呃……&rdo;风无幽始终挂着笑，斜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抹去刚刚轻咳时渗出的血渍。

&ldo;你去也没用，梧桐和云谏，哪个是你能拦得住的?就算是替我赎罪，你帮他的也够多了，如今这仅剩的时光，你总该留给我吧?&rdo;

&ldo;呃……&rdo;

&ldo;步凌尘，你其实比我要绝情地多。

&rdo;

他没来由地忽然说了这么句话，让背侧他站立的步凌尘不由攥紧拳头，低垂眼睫。

风无幽叹了口气：&ldo;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也无所谓了。

我本以为一千年前，我可以不在乎你怎么看待我，但那时候我毕竟没死，我还活着，还能有机会再当面问问你，问你……&rdo;

他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不太想继续说下去了，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未尽的话是什么。

风无幽微眯着双目，一直未曾从步凌尘身上挪开半分。

&ldo;算了，不提前尘了，不提了……&rdo;风无幽长舒一口气，也不晓得是有此感叹，还是身上太疼了。

步凌尘一直没说话，大约也是知道风无幽没剩多少时间了，他犹豫再三还是从袖中掏出一枚丹药就要往风无幽嘴里塞。

&ldo;没有用的，你治不好我。

&rdo;

&ldo;我知道。

&rdo;他靠他很近，睫毛垂着，没有去看他，声音很冷静，可风无幽还是听见了其中的颤抖。

&ldo;只是……让我少疼一会儿是吗?&rdo;风无幽笑了笑，就着他的手指将那枚药丸含入口中，舌尖暧昧地扫过对方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