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士出去了半天，蔻子拉着雪儿进来了。

雪儿一直怯怯地躲在她身后，苍白的脸上，一双黑樱桃似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慌，像一只马戏团里走上钢丝的小羊。

&ldo;她胆子小，我能陪着她接受你们的问话吗?&rdo;蔻子说。

呼延云摇了摇头。

蔻子无奈地对雪儿说：&ldo;别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我在外面，有事就喊我。

&rdo;然后走了出去。

雪儿呆呆地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目光像正在慢慢凝固的白色乳胶。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小脸上那将要枯萎般的神情，呼延云突然说不出话来，看了看郭小芬，郭小芬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拉着雪儿的小手坐下，温柔地说：&ldo;雪儿，不要害怕，我们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说，好吗?&rdo;

雪儿轻轻地点了点头。

郭小芬说：&ldo;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和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去玩儿捉迷藏呢?&rdo;

雪儿说：&ldo;我好困，睡着了。

&rdo;

&ldo;什么时候醒的?&rdo;

&ldo;夜里12点，孙阿姨告诉我的。

&rdo;雪儿说，&ldo;我做了个噩梦，吓醒了，一睁眼就看见孙阿姨坐在我身边，她一直和我聊天来着……&rdo;

&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她带我到客厅去喝水，我们就看见有辆警车一闪一闪地开进对面那个小区里去了，孙阿姨说那个叫青塔小区，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rdo;

&ldo;雪儿。

&rdo;呼延云说，&ldo;你能把那天晚上蔻子讲的镜子杀人的故事，完整地复述一遍吗?&rdo;

雪儿愣住了，满眼的茫然。

&ldo;怎么了雪儿?&rdo;郭小芬有点惊讶，&ldo;你想不起来那个故事了?&rdo;

雪儿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呼延云突然明白过来：&ldo;难道你没听过那个故事?&rdo;

雪儿说：&ldo;什……什么镜子杀人啊?&rdo;

呼延云不禁一笑：&ldo;好啦，雪儿，你出去吧，让蔻子进来。

&rdo;

蔻子进来了，呼延云问：&ldo;难道你讲那个镜子杀人的故事的时候，雪儿不在场?&rdo;

&ldo;对啊，不知怎么回事，她坐在沙发上，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孙阿姨和小萌就把她扶进客房里睡觉去了，怕吵着她，还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