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常律师，如果靠挖掘别人的隐私来胜诉，当初，我们宁可选择由法庭指定辩护好了。

&rdo;吴总的语气不无斥责。

常昊严厉地驳道：&ldo;既然当事人委托我做辩护律师，我必然尽我所能，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来维护当事人。

这不是隐私，而是事关当事人的生命。

&rdo;

&ldo;那你知道这个秘密对远方公司的影响吗？&rdo;

&ldo;我不关心这个问题。

&rdo;

任法官威严地咳了两声，&ldo;如果证人不愿意出庭作证，那么请出去吧！

&rdo;

吴总头耷拉着，沉默了一会，不太情愿地说道：&ldo;我可以作证，但是请求法庭不要对外公布这件事，不然，又是远方的一次重击。

戚工的病，只有远方的几个高层、他的秘书还有他妻子知道。

连他自己，我们都瞒着。

他的异常是他妻子发现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天才与疯子就隔了一层纱。

我们以体检为名，带他去的北京，诊断出他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医生说只要坚持服药，别刺激到他，他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

这么多年都平安过来了，他看上去非常的好，但是谁想到呢？&rdo;

常昊已经不需要说太多了。

&ldo;审判长，根据〈刑法〉第十八条，精神病人在不能辩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后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

&rdo;

任法官看看钟荩。

兵败如山倒！

也许这就是菜鸟与精英的区别吧，钟荩暗暗自嘲。

她和常昊同时接触戚博远的，他瞬间就捕捉到戚博远的异常，她却是糙率而莽撞，凌瀚与卫蓝的出现又扰乱了她的心，她无法冷静而又理智地去作出判断，太感情用事了。

常昊说过取保候审，她还嘲笑了他。

他提醒过她要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去好好看戚博远，不要太依赖于那些鉴定，她都没有听进去。

她尽量镇定下来：&ldo;刚才证人所言，犯罪嫌疑人在服药时，和正常人无异。

他的妻子也了解他的病情，那么，绝不会做出刺激他的事。

〈刑法〉第十八条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

尚未完全丧失辩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也应当负刑事责任。

戚博远仍然是故意杀人。

&rdo;

这些话，真的是苍白无力，她自己都觉得像在狡辩。

常昊目光犀利地在钟荩脸上扫了个来回，&ldo;我从不否认当事人杀人的事实，但是，你怎么就知道他妻子没有做出刺激他的事？或者她先被什么事刺激了呢！

一个家庭妇女突然翻看电脑文档，难道她真的是个商业间谍？&rdo;

钟荩脑中灵光一闪是那张照片吗？

她从电脑中翻出来一按键把照片发送到大屏幕上&ldo;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ldo;本案今天先审到这里，等戚博远的精神鉴定出来时，本案再继续。

休庭！

&rdo;一直沉默中的任法官，忽地站起来打断了钟荩的话。

钟荩怔住，纳闷地看向牧涛，牧涛闭了闭眼，让她把电脑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