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参鲁第二天被贬为江西高安典史（县长助理），北京言官们大哗，一场暴风正在不可遏制地酝酿。

南京的流言

北京刑部言官郑岳、浙江道御史麻永吉联合上疏，不指控张居正而指控冯保包庇犯罪。

冯保气急败坏。

张居正用强力手腕将两人予以罚薪的处分。

郑岳和麻永吉没说什么。

可冯保不干了，他请张居正严厉惩处这两个嘴巴犯贱的官员。

张居正看着冯保愤怒的胖脸，高深莫测地说道：&ldo;再严厉点，恐怕不好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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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一愣：&ldo;怎么不好收场？&rdo;

张居正平心静气，像是唠家常：&ldo;冯公公，我在皇上面前说的那些话，处处都在维护您，相信您也听出来了。

但事实到底是什么样，您我心知肚明，南京言官也明白，张进更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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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皱起眉头：&ldo;张先生这话，我真是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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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笑了笑，沉吟一会儿说道：&ldo;张进岂止是酒品不好？您派他到南京，本是内廷公干，也是内廷多年来形成的制度。

但据我所知，张进还有许多违法犯纪的行径。

还是我在朝堂上说的那句话，要堵住言官的嘴，就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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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没说话。

张居正语重心长道：&ldo;冯公公，您本人的德才是没话说的。

而且您的属下在您面前奉公守法，这也是皇上、太后和百官都见到的。

可问题是，现在的人当着您面是一套，离开您到地方上去又是另一套。

您这只老虎是慈悲的，那群狐狸却仗着您的权威为非作歹。

您鞭长莫及，连知道都困难，何况管？&rdo;

冯保很感动：&ldo;张先生，领导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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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当！

&rdo;张居正趁势说道，&ldo;只要您严加管束，立下自己的规矩，别让太监干预政府事务，别轻易派太监出使，您这个领导可以垂衣而治，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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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尴尬地笑了：&ldo;张先生在这里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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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也赔笑，敛容正色道：&ldo;我还是那句话，皇上年幼，国家全靠您我二人，倘若您我不能合作，那不是正给了那群官员攻击的机会？您好，我就好；我好，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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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不禁让冯保胡思乱想起来。

的确，张居正好，他就好，如果张居正不妙，他这个内廷就会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