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九户洋行，有过半亏损，亏最多的是吴昭平，入行两年，把老底子都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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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蔡世文的万和行怎样？&rdo;

&ldo;按理是有盈利的，为两任关宪代办常贡，赔垫不敢向他们要账，结果成了倒商欠户。

不是他欠别人的钱，是别人欠他的钱要不回，恐怕要变成实亏。

&rdo;

&ldo;你的怡和行呢？&rdo;

&ldo;不盈不亏，持平。

一年起早贪黑，算是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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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振承感到吃惊，&ldo;国莹，你打了埋伏吧？&rdo;

伍国莹愁眉不展道：&ldo;东主你看我像商盈户吗？这一年，我发辫都白多了，还欠海关的饷银没交齐。

当然，今年的贸易还没结束，我适才跟秉钧算账，若缴齐饷银，恐怕今年会亏。

&rdo;

潘振承猛然打了个寒战，惊诧惶然道：&ldo;连你都亏本，十三行还有何人有本事盈利！

新关宪佛宁是不是比穆腾额下手更狠？&rdo;

&ldo;这是肯定的，据传穆腾额因贪墨革职，仅仅是其中一个小原因，东印度公司告穆腾额勒索他们，皇上一直没理睬。

主要原因是上缴的国帑内帑，户部和内务府都嫌少，他们跑到皇上面前数落穆腾额，皇上立马摘他顶子，换另一个内务府司员佛宁顶他。

新关宪一来就增加杂税，蔡世文去向关宪诉苦，佛关宪也叫苦不迭，说他实在没办法，京师逼得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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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振承浑身颤栗，时月赶紧端温热的茶让承哥喝。

潘振承朝伍国莹摆摆手：&ldo;国莹你忙去，我没话问了，我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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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振承和时月坐到露天茶座。

日头当午，温暖宜人，潘振承看着时月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说：&ldo;我不该自取烦恼，只要我们同文行过得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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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的眼里掠过一丝疑惑，露出天真的神态对承哥笑：&ldo;我们讲好了是来散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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