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上，肩膀上显出一块块褐斑。

和韦罗侦探、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和他儿子埃德蒙的尸体上的斑点相似。

总监大为震惊，喃喃道：

&ldo;可是毒药……她是从哪儿弄来的毒药?&rdo;

&ldo;在她枕头下面，我们搜出这个小瓶子和这只注射器，总监先生。

&rdo;

&ldo;在她枕头下面?怎么会在枕头下面呢?她是怎么得到的呢?是谁给她的呢?&rdo;

&ldo;我们还不知道，总监先生。

&rdo;

德斯马利翁先生望着堂路易。

看来，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的自杀并未使这一连串的谋杀停止。

他的行为并不单单败坏玛丽‐安娜的名声，既然它已经逼得不幸的少妇注射毒药寻了短见!这可能吗?难道应该假定，死者的报复仍在以自动的匿名的方式进行?或者，更确切地说……难道没有一种神秘的意愿，在暗地里，同样猖狂地继续着弗维尔工程师的罪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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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两亿遗产的继承人

爆炸过后的第四天晚上，一个穿着宽袖长外套、驾出租马车的车夫，拉响佩雷纳公馆的门铃，让人把一封信交给堂路易。

家人把他引到二楼工作室。

到了那里，他把外衣脱掉，便快步走向堂路易：

&ldo;老板，这一次真的糟了。

您别以为是开玩笑，收拾行李，准备动身吧。

而且要快。

&rdo;

堂路易坐在一张大扶手椅上，不慌不忙地吸着烟，说：

&ldo;你要什么，马泽鲁，雪茄还是卷烟?&rdo;

马泽鲁来气了。

&ldo;可是，老板，您究竟看了报纸没有?&rdo;

&ldo;唉，看了!&rdo;

&ldo;既是这样，您应该和我一样，和大家一样，看得清形势!三天来，从那双重自杀，或不如说，从玛丽‐安娜和她表兄加斯通&iddot;索弗朗被双双谋杀以来，没有一家报纸上没有这样的话，或者意思近似的话;&lso;既然弗维尔先生及其儿子、妻子、表弟加斯通&iddot;索弗朗都已不在人世，堂路易&iddot;佩雷纳获得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遗产再无阻碍。

&rso;老板，您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当然，报纸上也提到絮谢大道的爆炸事件，提到弗维尔工程师的死后供认书，对可恶的弗维尔深为反感，对您的精明强干不知如何赞扬才好。

可是，在所有的谈话议论中，主要的一点是，罗素家的三支后裔都没人了。

留下的是谁?是堂路易&iddot;佩雷纳。

既然血缘的继承人都死了，那笔遗产由谁来继承?堂路易&iddot;佩雷纳。

&rdo;

&ldo;该我运气好呗!&rdo;

&ldo;老板，人们不是这样看的。

人们说，这一连串暴行惨案，决不是偶然的巧合，恰恰相反，它们表明存在着一个支配控制事件发展的人。

这个人的活动始于谋杀柯斯莫&iddot;莫宁顿，待两亿遗产到手后才会告终。

人们把手边现成的名字，安到这个人头上。

这就是说，他是那个非同一般的、又暧昧又神秘、无所不能、无处不在，集毁誉于一身的人物，就是柯斯莫&iddot;莫宁顿的那个密友，就是从一开始就支配着事件的发展，就有预谋，一会儿说人家有罪，一会儿又说人家无罪，一会儿把人送进大牢，一会儿又让人出狱，总之，把莫宁顿遗产案搅得天翻地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