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飘向天空要化作灰尽时，只有凌云在她身边，她看到了他平静地面容上的那一丝笑容和眸中的缱绻水光，他似乎没有意外。

她最后心中对他说的话，几十年相处的默契，他也听懂了。

“陪你一生一世，我做到了，但我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假如真有来生，请你忘了我。

你，要好好的，不管今生来世，要幸福。”

章小鱼闭上眼睛，心中仍忍不住留恋那些回忆，是她，却又不是她。

海棠消失后，属于海棠的情感也失了大半，可是那些都是值得珍惜的亲友。

有那些回忆，章小鱼并非草木，又怎么会没有一分眷恋？

她起来洗了一把脸，到了阳台上，看着这个喧闹的城市，在古代生活了六十年，可是在这里也就是一夜之间的差别。

那么近，又那么远。

突然电话零响起来，是李总。

“章，p&d公司的彼得上午十一点会抵达上海，我刚好有个会议走不开，你代表我去虹桥机场接他，并且带他去酒店下塌。

今天你不用来公司上班了，只要服务好彼得就够了。

明天十点，我会与他正式会悟。”

“好的，李总。”

“对了，我向我的私人生活助理打了招呼，他会联系你。”

“什么？”

“打扮一下，对自己太大意也是对客户的不尊重。”

李总挂了电话，章小鱼倒有几分哭笑不得。

过不久，那名私人生活助理果然打电话过来，火急火燎的，章小鱼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也就没时间去悲春伤秋。

她，是章小鱼，不再是海棠。

章小鱼相貌普通，但是人靠衣装，打扮讲究，加上她几世得来的气度和气质，一走出来，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西方人的眼光中的东方美女绝对和东方人有区别，章小鱼当过阮茉儿，十分熟悉西方人的交际，英文流利，气质高雅，所以，彼得对她极有好感。

李总没有亲自来接他，他也就一点也没介意了。

特别是，彼得的核心团队有个法国人、有个犹太人，章小鱼的法语和希柏莱语让他们十分惊艳。

章小鱼也知道李总为什么让她先来接待他们了。

这次他们来中国是为自己的化妆品品牌在中国的推广而来，公司充当的就是外来品牌与本土财团的合作的媒人。

李总很聪明，几乎把一半以上的事直接交给章小鱼，协助彼得他们与中国方面代表的沟通和谈判。

经过三天的会悟、谈判、参观了解，合作协议达成，而他们与公司的关系也更上一层楼。

做完这个项目，领导给章小鱼放了四天假，章小鱼上次穿越小时空一回来能投入紧张的工作，这时才歇歇。

于是，她就好好休息，调节了一下自己。

她已经不是海棠，不是国师，不是凌云的妻子，六十年似乎很久，可是却是眼睛一闭一睁之间。

她穿越三个小时空，如今已经习惯，脱离时就是结束。

阿江说过，世间除了不死不灭证道的圣人之外，本就没有永恒，她要学会接受。

这天傍晚，因为她轻松休假，所以打算在家吃，自己给自己烧顿好的，可是却接到一个电话。

她“前男友”

的电话，若不是这个电话，她都快忘了曾经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