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曼罗，出来吧，看看谁来了。

&rdo;大年夜的灯火照耀着整个长安城。

苏玖罕见地换上了不那么素雅的衣服，执着扇子站在门口，向苑内高声呼着。

&ldo;来了！

&rdo;苑内清越的女声响起。

柳曼罗一袭淡紫高腰襦裙，从后院翩翩而至。

眼神扫过苏苑大门，现出几分惊喜，&ldo;小舒！

&rdo;

门外，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微抿着樱唇，轻巧地向柳曼罗行着礼：&ldo;玉茹姐姐！

&rdo;行礼毕，她便一头扑进了柳曼罗的怀里，像只调皮的小猫。

她大红小袄领口的白狐毛在柳曼罗的颈间不断地摩挲着，柳曼罗不禁笑出了声：

&ldo;多大了，还不懂规矩。

&rdo;

少女离开她的怀抱，咯咯地笑个不住。

又退后几步，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裙衫，正色行礼道：&ldo;小舒给玉茹姐姐拜年了。

&rdo;

柳曼罗掩唇笑道：&ldo;说你不懂规矩，一下子又这么规矩起来，不是存心打我的脸嘛！

&rdo;

小舒笑盈盈地缠了上来，笑容与她身前的女子极为相似：&ldo;玉茹姐姐，你想不想小舒啊，小舒好想好想你啊。

每次郑伯回灵溪，都会告诉我你们在长安的事情，小舒想来长安很久啦！

&rdo;

&ldo;那你觉得，长安好玩吗？&rdo;

&ldo;嗯，&rdo;小舒点了点头，&ldo;一路上都可热闹了，比镇里头强多了！

&rdo;

二人说笑着进了屋，苏玖带着郑素在后头跟着。

迈进门槛的一瞬，柳曼罗似无意地回头瞥了苏玖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又转头对着小舒笑。

把小舒安顿好，柳曼罗便走出了屋子，在门外五步处稍作停顿，听到身后有雪堆被挤压的声响，便继续向前走去，一直绕到了书房。

&ldo;先生，&rdo;一进书房，她便猛地回过头来，&ldo;她来做什么？&rdo;

苏玖在她身后轻轻阖上了房门：&ldo;不做什么，她想你了，我就让郑素把她带来一聚。

她很久都没见你了。

&rdo;

柳曼罗深吸一口气，略略理了理心绪，道：&ldo;可是先生也明白，现在是多事之秋，我是刑部通缉的要犯，而先生不久前还刚被那个尚书大人找了麻烦，不是吗？在这个时候让她来，先生难道想让她也搅进这滩浑水吗？&rdo;

苏玖微微叹息，沉默良久，方说道：&ldo;她是你的影子。

&rdo;

柳曼罗歪着头，微眯起了眼睛，好像在琢磨着苏玖的意思，又好像根本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ldo;姑娘没有发现，小舒如今，和姑娘很是相似吗？&rdo;苏玖继续说道。

&ldo;先生是想利用小舒？&rdo;柳曼罗有些惊诧地叹道，不禁压低了声音，&ldo;我不同意。

&rdo;

&ldo;姑娘就不问问苏某想干什么吗？&rdo;苏玖仿若无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