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古以笙，叫他下来接她。

&ldo;古以箫同学。

&rdo;身后，响起一个很熟悉的男声。

古以箫转身，看见穿着样式简单的黑色修身西装的易丞站在她身后，流海随意地垂在额旁，并且，没戴眼镜。

&ldo;易教授好。

&rdo;她微笑，对上次柏拉图的事绝口不提，&ldo;别来无恙？&rdo;她观察他的脸色，恩，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哥哥的泻药分量果然不重。

&ldo;你来这做什么？&rdo;这里的消费不是普通学生能承担起的。

&ldo;我嘛……&rdo;古以箫想了一会儿，&ldo;喝喜酒。

&rdo;添家丁也算是一喜嘛，至少对爸妈和哥哥来说是这样的。

一个电梯门开了，几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易丞走进电梯，转头问：&ldo;你不进来吗？&rdo;

&ldo;哦。

&rdo;古以箫回过神，小心翼翼走进电梯，站在易丞身边。

易丞按下第二十九层的按键，问道：&ldo;你上哪层？&rdo;

&ldo;顶、顶楼，谢谢。

&rdo;古以箫看见电梯门合上，说话马上结巴起来，一种熟悉的压抑感从四周逼来，让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像是缺氧一样。

电梯开始上升，古以箫退后，背靠着电梯墙，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结结巴巴问易丞：&ldo;你来、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和一个美国来的教授约在二十九层的西餐厅，他刚好来中国旅游，我破财请吃饭。

&rdo;易丞的语调没有上课时的平板，多了一丝口语化的顿挫。

他偏头看看古以箫，她穿得很随意，简单的长袖绿色t恤加宽松的休闲裤，但是很适合她。

不过，她绞着双手，好像很紧张，于是易丞随口问：&ldo;你怎么了？&rdo;

&ldo;没没没什么。

&rdo;古以箫抬脸，易丞发现她嘴唇泛白，目光涣散。

&ldo;叮。

&rdo;电梯到达十楼，一个光头男人走进来，他大大的啤酒肚可以和怀孕十月的孕妇媲美。

古以箫见到那人，剧烈地抖了一下，觉得双腿发软。

当年绑架她的人中，就有一个光头和一个啤酒肚，两种特征加在一起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再配上这封闭的电梯，古以箫的顽劣和小聪明早就逃之夭夭，剩下的只有那该死的幽闭恐惧症。

易丞瞧着那人的光头，觉得有点可笑，不过他没表现出来，面无表情地站着。

忽然，他的腰上多了两条手臂，低头一看，古以箫从旁边抱住他，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这忽如其来的艳福，让易丞的脑子至少有三秒钟停止运作。

光头男人偏头看了他们一眼，发出一声嗤笑。

古以箫把脸埋进易丞的胸口，呼吸时快时慢，她根本不敢看那个人，背后却尽是冷汗。

易丞抬手把她环住，飞来的艳福，不拣才是白痴。

他从没把自己归入正人君子一类，几年的美国生活也让他的行为变得比较率性，不像现在一些表面做作背地猥琐的年轻人，白天是高喊&ldo;抵制日货&rdo;的愤青，晚上津津有味地观看日本拍的色情小短篇，抽屉里有好几打日本av女优的性感照片。

☆★

九年之前的冬天，古以箫上初一。

她做完值日走出校门，忽然被两人男人拦住，拖进一辆小货车的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