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天冷，别着凉。

&rdo;墨兆锡为她简单围好了，退开两步，和她错开位置看着窗子上结满的窗花。

甘擎没有拒绝，只是握了握围巾，属于他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她仿佛被他密密实实地笼罩，无处可逃。

&ldo;你还要对我解释什么？&rdo;

墨兆锡握上她的双肩：&ldo;甘擎，你相信我吗？如果我说，你那晚看到的我是被注she过致幻药物之后的我，并不是……&rdo;

他说到激动的地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唇都有些发白，甘擎见况不对，扶着他的手臂：&ldo;墨兆锡，你生病了？怎么咳嗽这么严重？&rdo;

墨兆锡转过身，把她的手轻轻从自己手臂上拿开：&ldo;我没事，有点伤风。

&rdo;

甘擎看着他佝偻隆起的背，紧紧咬着唇，希冀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把那不该产生的心疼转移开来，然而，毫无疑问，都是徒劳。

她定了定神，接受了他的说法，但很快又产生疑问：&ldo;注she？是薛婷做的？墨兆锡，我怎么相信你？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打断你们，将会发生什么？你之前的承诺你怎么兑现？我们之间该怎么办？&rdo;

&ldo;甘擎，你听我说，毕竟没有发生，对吗？&rdo;

&ldo;对。

可是这次没发生，谁能保证下次不发生？薛婷如果是存心的，可以随时对你下手。

我从头至尾一直支持你帮薛婷打官司，我觉得以你墨兆锡的能力一定能够把握好和薛婷之间的分寸，可惜我似乎太天真了……哪怕你对她哪怕有一点戒心，你就不会被……注she……什么药。

离开你的这些天，我认真想过，难道就是因为我对你太信任了，我太迷信你给我的承诺和保证，所以让我受到这样的惩罚……&rdo;

甘擎不知道，她逼自己说出的话对她来说很残忍，对墨兆锡来说更残忍。

他无言以对，往日那么高大的身子居然有点歪斜踉跄：&ldo;也许你说的没错，如果你那天没有回来‐‐&rdo;

甘擎想起那一幕，几乎濒临崩溃，咬着牙厉声打断他：&ldo;别说了‐‐&rdo;

墨兆锡手足无措：&ldo;对不起，甘擎，对不起，我不说了，你别这样。

我不奢望你原谅我……无论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我究竟有多少个理由，发生的始终是发生了，都怪我疏忽大意。

&rdo;

甘擎忽然不忍看他受伤的样子，她怕自己心软，怕他只要再哀求她一句，她就会缴械投降，不管是否他小时候无意中让她失去父亲，甚至不在意案子里那些让他深陷麻烦的人物，因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一个空间里无助地呐喊，她爱他，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

然而，方才在大伯父面前公然叫嚣的墨兆锡现在却没了底气，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冰凉的双手拾起她的，双目爱意款款地看她，仿佛在做一场诀别：&ldo;甘擎，我今天来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我今后有没有福气和你在一起……&rdo;他伏在她的耳边，露出温柔的微笑，&ldo;我爱你，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至于你还是否相信，这回，由你来决定。

&rdo;

墨兆锡的气息从她耳边移走，甘擎紧紧攥着他衣角的手缓慢松开，她像突然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空抓了几下，但墨兆锡的双手已经□衣侧的兜里面。

他风轻云淡地笑了下，一边望着她，一边退后几步，最后吐口气镇定说：&ldo;你妈妈明天要做手术，我恐怕不能再来陪你，我明天要上庭。

&rdo;

&ldo;上庭？&rdo;甘擎皱眉讶异道，他为什么离得那么远，远到她看不清他的脸上的表情，&ldo;你不是已经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委托，也不会再出庭了吗？&rdo;

&ldo;是的。

不过这次，我想，我要帮助的不仅仅是当事人，同时也在帮助我自己。

&rdo;

甘擎恍然，隐忍着即将崩塌的泪腺，把他的围巾从脖子上摘下来，大力甩到他的身上：&ldo;你要亲自做薛婷的委托律师，对吗？&rdo;

还带着温度的围巾掉落在冰凉的地砖上，墨兆锡蹲下来，颤抖着捡起，他抬眼，墨色的瞳透露出最真实的痛苦一动不动看着她。

甘擎沉口气，凄惶笑出来：&ldo;祝你明天一切顺利。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