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看了两眼，放心下来，放下珠帘来，嘱咐道：&ldo;路上慢些也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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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师傅应了声，路上果然慢了许多。

回到城内，姜婳让珍珠给卢师傅递了包银子，吩咐卢师傅道：&ldo;把人送去回春堂，里头的坐诊大夫不错的，我是姜家女眷，不便带他回去姜家，卢师傅把人送到回春堂再送我们回府。

&rdo;到时她会派个小厮过来探望，送佛送到西，总要看着人好起来才放心。

卢师傅拿着银子把人送到回春堂，回春堂是苏州最大的药馆，后院可住病人，有郎中妥善照顾着。

等着姜婳回到宅里，吩咐明安去药堂里看着人，好了就送他回去。

至于少年的身份，姜婳没什么兴趣知道。

过了七八日，姜婳知晓京城的春闱应该结束，放榜要等到十天或者半月，具体时间由着京城那边的礼部决定的，而且放榜之后立刻就会殿试，基本都是等着殿试结果出来才遣人往各地送消息。

她心里惦记着，又没别的法子，只得常过去谨兰院那边走动，跟几个妹妹多接触。

燕屼春闱的事情，姜府上下都操心着，特别是许氏跟姜清禄，许氏不太懂得这些，问过姜婳好几次：&ldo;姑爷可考完了?何时放榜?也不知道姑爷在那边过的如何，丫鬟们招呼的好不好，都是姜家带去的奴才，应该是不敢有二心的……&rdo;她是真的把燕屼当成半个儿子疼的，事事都想帮着她操心。

姜清禄听了就逗她：&ldo;你这都快把他当成自个儿子疼了，这么不放心，等着姑爷高中，你干脆和婳婳一般去京城招呼着。

&rdo;

许氏呸他一口：&ldo;快莫要浑说，姑爷女儿去京城，我一个岳母跟着去干什么，不是被人笑话!哪有这样的道理。

&rdo;说罢又操心起来：&ldo;科举考试很操劳的，哎，早知道该让他把秦妈妈带着，秦妈妈跟着我也能放心吧。

&rdo;

姜婳失笑：&ldo;娘，快别瞎操心，他那么大个人，若是连自个都招呼不好，还考什么科举。

&rdo;

姜清禄神色正经不少，开口道：&ldo;依着女婿的本事，殿试进前三甲是没有问题的，能得三甲都要入翰林院，翰林院在京城，我也不想你们夫妻分离，所以等着姑爷殿试放榜回来后，婳婳你也收拾收拾跟着去京城吧。

&rdo;

姜婳怔住，半晌后还想着跟爹爹撒娇：&ldo;可是女儿暂且还不想离开爹娘，还想跟在爹娘身边侍奉着。

&rdo;

&ldo;婳婳。

&rdo;姜清禄神色严肃起来：&ldo;夫妻之间不得长久分离，否则会出问题的，你既已和姑爷成了夫妻，我就盼着你们恩恩爱爱，琴瑟和鸣，至于姑爷上门女婿的身份，我想着等着姑爷殿试回来问问他的意见，若是可以，你以后就嫁到燕家去，姑爷若是在朝为官，这样的身份有些尴尬的。

&rdo;

&ldo;好……&rdo;姜婳垂目，喃喃低语。

&ldo;而且……&rdo;姜清禄笑起来：&ldo;等着你和姑爷搬去京城，我想着也把苏州的生意渐渐挪到京城去，到时候可能会减少一半的生意，能在京城有个安生之处也是不错的。

&rdo;说白了，他还是担心姑爷往后发达了欺负婳婳啊。

再者，他这也算是个让步，京城那样的地方，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官员家财万贯，太过富裕，有些商户人家的儿子考取功名后，家主一般也会变卖半数家业的。

他这一切算是做给女婿看的，也希望女婿放心。

&ldo;爹爹……&rdo;姜婳望着姜清禄，双目渐渐泛红，她岂会不知爹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