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自斟自饮，身旁没有宫人服侍。

冯德垂首弯腰，把漆盘送到李旦面前。

李旦擎着玛瑙杯，扫一眼漆盘，&ldo;哪里来的？&rdo;

冯德道：&ldo;永安公主送来的。

&rdo;

李旦没说话。

&ldo;哟！

哪里来的新鲜樱桃？&rdo;

李显喝得醉醺醺的，浑身酒气，一矮身，挤到李旦身边坐下，伸手去够漆盘上的琉璃碗，&ldo;我正想吃这个呢！

&rdo;

手刚伸出去，一只袖子扫过来，把琉璃碗移开了。

李显瞪大眼睛。

李旦护着琉璃碗，面无表情道：&ldo;羊肉，还是樱桃，只能选一样。

&rdo;

李显眨眨眼睛，伸开双臂，搂住李旦，亲亲热热道：&ldo;好阿弟，亲阿弟，你不会连一碗樱桃都舍不得给我吃吧？&rdo;

李旦不动声色：&ldo;你选樱桃？&rdo;

李显眼巴巴盯着琉璃碗，神色挣扎。

李旦吩咐冯德：&ldo;把七王食案上的羊肉和腌肘子撤走。

&rdo;

冯德应喏，扬声叫宫人进殿。

李显惊呼一声，扑到自己的食案前，不让宫人靠近，&ldo;算了，樱桃让给你吃罢！

&rdo;

冯德想笑又不敢笑，背过身，唤宫女去取苏酪和糖霜，吃樱桃，当然得配上酪浆才行。

李令月吃完一大碗酪樱桃，坐在廊下消食，让昭善取来她的钿螺紫檀镶嵌宝石曲项琵琶，戴上护甲，五指轻轻拨弄，乐声铮铮，清脆悦耳。

裴英娘斜倚凭几，默默聆听李令月弹奏的琵琶曲。

忍冬从外面走进来。

裴英娘随口问她：&ldo;八王在做什么？&rdo;

忍冬如实回了。

一声突兀闷响，李令月的手指按在琴弦上，目光灼灼：&ldo;八王请了哪些人？&rdo;

忍冬回想了一下，&ldo;几位千牛备身好像都在。

&rdo;

李令月随手把价值千金的钿螺琵琶撂在左手边的花几上，催促裴英娘：&ldo;小十七，快起来，咱们去八王院！

&rdo;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