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含凉殿出来，李令月迫不及待吩咐昭善：&ldo;预备出宫行障，我要去魏国夫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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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裴英娘，&ldo;小十七，和我一道出宫去吧，听说义宁坊这几天有赛袄会呢！

那些胡人会表演各种稀奇古怪的法术，还能把一个大活人变没了，可好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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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娘摇摇头。

贺兰氏天天打着探望李令月的名头进宫陪伴李治，言行大胆，行事放纵，当着武皇后的面也敢向李治眉眼传情。

宫中诸人和常常往来宫廷的公主、命妇们，要么畏惧武皇后，不敢提醒贺兰氏；要么憎恶武皇后，等着看武家人的笑话；要么摇摆不定，决定先冷眼旁观。

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权当看不见贺兰氏的种种勾引举动。

武皇后似乎对姐姐的女儿格外宽容，不仅不生气，还笑对旁人说，贺兰氏娇弱可怜，是她的&ldo;宝贝小心肝&rdo;。

贺兰氏以为武皇后年老色衰，不是自己的对手，胆子越来越大。

上个月她竟然借口喝多了酒，直接睡在李治的床榻上。

蓬莱宫的宦者、女官们吓得面如土色，听到魏国夫人的笑声就头疼。

裴英娘不想惹祸上身，一直下意识和贺兰氏保持距离。

多次婉拒李令月带她出宫游玩的邀请，也是为了避开贺兰氏。

李令月笑着揪揪裴英娘的脸颊，&ldo;你真是越来越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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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娘笑了笑，也不反驳。

李治单独留下太子李弘说话，李贤、李显和李旦送武皇后回寝殿。

武皇后本身就不是温柔和顺的性子，临朝听政后，性情愈加刚硬威严，儿子们对她敬畏多于孺慕，母子几人一路沉默，唯有衣裙拂过栏杆的簌簌声响。

李显仗着自己年纪小，大着胆子道：&ldo;阿娘是想把裴十七许配给武家表兄吗？&rdo;

李旦愣了一下，双手不自觉握拳。

武皇后浅笑一声，&ldo;小十七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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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转身走进内殿。

像是否认，又像是没有否认。

李显急得抓耳挠腮，&ldo;阿娘什么意思？&rdo;

李贤凤眼斜挑，瞥一眼李显，&ldo;现在是武家兄弟娶妇，又不是你娶亲，你着急上火做什么？&rdo;

李显小声嘀咕：&ldo;我觉得肯定是裴十七，不然阿娘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你说是吧，阿弟？&rdo;

他转头找李旦寻求支持，结果只看到一道匆匆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