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儿后，卫老太君突然想起什么，同旁边宋娘子挥了挥手，宋娘子就知趣退了下去，等宋娘子走了，卫老太君叹了口气道：&ldo;四殿下，今个儿老身同您说的话，其实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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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芃微微一愣，卫老太君瞧着她，眼里全是怜悯：&ldo;我知道，您现在过来，是觉得自己昨日和柳太傅出去不妥当，来给老身赔罪，但老身也说了，其实我不介意，卫家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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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孩子，&rdo;卫老太君伸出手，握住秦芃的手，叹息道：&ldo;我叫您四殿下，是想让您明白，如今您不仅仅是卫家的媳妇儿，还是镇国长公主。

这个身份在身上，你就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唯唯诺诺。

莫要说你是和柳太傅吃顿饭，你就算是有一日告诉我，你要同柳太傅成亲，甚至是养上几个面首，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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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秦芃整个人都震惊了，她呆呆看着卫老太君，卫老太君&ldo;嗨&rdo;了一声，一脸遗憾道：&ldo;你别诧异，谁没这么想过？我要是公主，我也想养几个面首。

只是那老头子没什么对不起我，和那个人过了半辈子，剩下的日子，不是那个人，也就不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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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你不一样啊，&rdo;卫老太君回过头来：&ldo;我和老爷过了大半辈子了，你数数你才几岁啊？你十五岁嫁到卫家了，阿炀碰都没碰过你，你犯不着为他守寡一辈子的呀。

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或者能让自己高兴的人，我都是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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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衍那孩子想得多，总想着什么责任啦，家族啦，&rdo;卫老太君拉着她的手，拍了拍：&ldo;我就不想这么多了，我就期望你们小的能过得好。

尤其是你，你为卫家，已经吃了太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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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芃听着卫老太君的话，低下头去，心里有些难过。

尔虞我诈的日子过得久了，骤然见到这样真情实意的人，难免感动。

可是这个人的真情实意，给的该是那个青灯古佛了十年的秦芃，不该是她。

可是那个人已经走了，秦芃吸了口气，握上卫老太君的手，认真道：&ldo;母亲，不管日后如何，我一辈子都会是卫家的秦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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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秦芃抬起头来，目光坚定：&ldo;我视您如亲母，视小叔如兄弟，母亲，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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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太君没说话，她轻抚了秦芃的头发，眼里满是慈爱。

&ldo;我生了六个孩子，如今就剩下阿衍，你虽然不是我亲生，但这十年也就你在卫家陪着我，小芃啊，&rdo;卫老太君声音有些哽咽：&ldo;我心里，自然也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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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们没了，所以活下来的人，该过得好一点，对不对？&rdo;

卫老太君指的他们，秦芃自然知道是谁。

是卫家死在战场上那些人，是卫老太君的孩子，丈夫，还有秦芃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