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若说对他有过期望，那真是太荒谬了。

但是是卫炀，那便不一样了。

秦书淮淡道：&ldo;卫将军怕是没有让公主失望。

&rdo;

&ldo;也不是。

&rdo;秦芃笑了笑，知道他误会，但也不妨她继续说下去，以丰满秦芃这个痴情寡妇的形象，慢慢道：&ldo;他死在了战场上，便是辜负我的期望了。

&rdo;

秦书淮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点点头，赞许道：&ldo;难得情深，奈何缘浅。

&rdo;

秦芃没有搭话，送秦书淮进了房门之后，她转身去看秦铭。

秦书淮进了乾春殿后，伪装成柳书彦的侍卫就从后堂走了出来，秦书淮从轮椅上起来，迅速和对方换了衣服和面具后，秦书淮赶往秦铭的书房。

到的时候，秦芃刚刚换了常服出来，看见&ldo;柳书彦&rdo;后，秦芃和他点了点头，打趣道：&ldo;柳太傅回去头疼吗？&rdo;

&ldo;尚可。

&rdo;秦书淮笑了笑，却是道：&ldo;公主的酒量倒是好得出奇。

&rdo;

秦芃摆了摆手：&ldo;都是练出来的。

&rdo;

秦书淮笑而不语。

练出来的，秦芃一个公主怎么练？

又不是赵芃，未雨绸缪，专门找他练酒。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姜漪在军营练的。

秦书淮没说话，两人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秦书淮给秦铭讲学，秦芃就低头做自己的事。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好几天，因着上次柳书彦对秦芃有过试探，秦芃对柳书彦那点&ldo;意思&rdo;也吓得格外谨慎，打算观察一下。

如何观察？

随缘吧。

而秦书淮本来也算不上一个特别主动的人，于是两人也就是在秦铭的课上见个面，下课后秦芃留个饭，不远不近的距离，倒也十分自在。

这样的距离让秦芃觉得很舒适，尤其是有时候看着折子，偶尔一抬头，看见&ldo;柳书彦&rdo;在给秦铭讲课，那时候午后的阳光很温暖，&ldo;柳书彦&rdo;的眉目俊雅温和，秦芃就会恍惚觉得，这样的人生，似乎是极好的。

这个男人给她安定，给她平静。

于是每日下朝之后，秦铭讲学时那一个时辰，就成了秦芃独有的休息时间。

而秦书淮也觉得有些意外，他发现在给秦铭讲课的时候，秦芃在身侧，自己就会觉得很平静。

赵芃死了六年，这六年里他只处于两个状态，要么是在尔虞我诈里，来不及想赵芃，要么就在想赵芃。

而秦芃在身侧的时候，他终于有了第三种情绪。

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会陷入一种无穷无尽的绝望里，想起赵芃来，他只会觉得，很平静，很美好。

这让他有些贪恋留在秦芃身边，可又觉得这样的情绪十分危险，于是中规中矩讲学。

过了些时日，就到了三月三，按照齐国的风俗，这一日是游城看桃花的日子，那日秦铭提前半个时辰下学，他猫着腰来到秦芃面前，小声道：&ldo;姐，我求你件事。

&rdo;

秦芃放下笔来，有些好笑，看着猫儿一样的秦铭道：&ldo;做什么？&rdo;

秦铭抿了抿嘴，然后道：&ldo;我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