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rdo;白舍不解。

&ldo;我听到有人唱曲儿。

&rdo;石梅说。

白舍微微皱眉，对面的秦项连也是一愣，醒着的众人都静下心来侧耳一听，突然间，就发觉在那呜呜呜的山风之中，夹杂着一个古怪调子，像是有个女人在唱曲儿，曲调婉转隐约可辨。

石梅年幼之时最喜欢跟着家里帮佣的老妈子们去听曲儿看戏，所以分辨得出这调子。

&ldo;像是文琴戏。

&rdo;石梅小声对白舍说。

白舍微微一愣，问，&ldo;这么肯定？&rdo;

&ldo;嗯，我以前认得个老妈妈是黔南人，她就爱哼这调调，你听三三四的句式，就能分辨她唱的什么了，这嗓子听着像是唱青衣的。

&rdo;

白舍按照石梅说的三三四句式来听，果真就分辨出唱词来了，用的都是西南的官话，他倒是大致能听懂些，唱的是：

旻天疾

笃降丧

瘨我饥馑

天降罪

贼内讧

民卒流亡

昏椓靡

溃回遹

靖夷我邦。

……

&ldo;像是用《召旻》改的唱词。

&rdo;鸾景儿熟读诗书，按照石梅说的三三四一分，也辨别出来了唱词，这《召旻》乃是《大雅》中的一篇，是讽当年周幽王任用小人，胡作非为，以至于国之将亡的文章。

&ldo;格老子的。

&rdo;

这时候，那打鼾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开眼睛骂了一声，&ldo;碰上女毛子了。

&rdo;

石梅听着有些不明白，只知必然不是好东西，就凑近白舍一些，问，&ldo;女毛子是什么？&rdo;

白舍没开口，那大和尚就说了，&ldo;姑娘别听他吓唬人，女毛子是我们的行话，意思是诈尸的女鬼。

&rdo;

石梅听得血都凉了，诈尸……还女鬼？

&ldo;嘿嘿。

&rdo;那大汉见石梅惊了，觉得有趣，这小丫头长得好看呐，他粗人一个，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神仙样人物，就逗她，&ldo;丫头，不知道了吧？古尸都是密封不见光的，万一见了光，就容易长毛。

这一长了毛尸体可就活了，这毛子不比的一般的小鬼儿，凶着呢，尤其是女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