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至此处，喉咙里涩哑地厉害，她只得抬手去抠捏住，咬牙把那口哽咽呕了出来。

狠抿过唇，才续道：&ldo;我恨你，我也恨那位当今皇帝，你们这对狗男女，把贺临践踏至如此境地，还要夺他的尊严骄傲，我富察氏即便今日就死，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rdo;

&ldo;你疯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不要命了吗？&rdo;

&ldo;我没疯！

你不要他算了，我要他！

我富察氏可以陪他戴枷锁，也可以陪他入牢房，我甚至可以陪他上断头台！

既如此，我还怕那狗皇帝做什么!&rdo;

她这一席话说完，也泄掉了身上所有的气力，仰身往积雪地里跌坐而去，下人要扶她，她也不要。

只是颤抖着将整张脸都埋入膝盖中。

她抱膝忍了良久，终于哭出声来，后来那声音越哭越哀伤，撕心裂肺几乎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动容。

也许得妻如此，当死而无憾吧。

话本里，一描述到极致的爱情时，就会来一出共赴黄泉。

可是，也许有女人愿意守住礼教守一辈子，但究竟有多少女人，真的肯为深情上穷碧落下黄泉呢？

他们是一双人。

王疏月望着富察氏坐在雪地里的身影，那豁出去一切的姿态，勇气，和贺临是如此的相似。

他们也许不是能够相互扶持一生的良配，他们那种相似的莽撞，也在冥冥之中彼此摧毁，富察氏救不了贺临，甚至会令让他陷入更艰难的境地。

但即便如此，王疏月还是觉得，自己突然不配在富察氏和贺临的身旁去要那个她以为能安逸一辈子角落。

&ldo;福晋，奴才扶您起来。

&rdo;

&ldo;不敢当。

&rdo;

她挡开王疏月的手：&ldo;王疏月，你若有脸活着，你就活着。

我再也不会来求你，也再不会让你出现在王爷面前！

&rdo;

&ldo;是……好……&rdo;

她突然也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