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四十五分钟前，&rdo;我告诉拉乌尔。

&ldo;也就是说和她失去联系还不到一小时？&rdo;

&ldo;没错。

&rdo;

&ldo;那不是什么大事。

&rdo;

其实先前，我一直在这样自我安慰。

但我清楚地记得，汉娜&iddot;格兰特死后，当贾里斯&iddot;斯洛克姆把黛安娜扣押在警车的后座时，拉乌尔是那么怒不可遏，怎么也不能放下心来。

我知道他现在正努力保持平静，想说服自己眼前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最终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眼下黛安娜已经四十七分钟没消息了，总得有个说法啊。

如果我告诉拉乌尔我所知道的事，我想他也会同意我的观点的。

&ldo;拉乌尔？你知道黛安娜为什么去拉斯韦加斯吗？&rdo;

他顿了顿，在想我问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是否别有用意，然后回答说：&ldo;她喜欢那儿，上个月没去成，那时……你知道的。

&rdo;

&ldo;你知道她为什么现在去吗？&rdo;

还是同样的问题。

要是再省掉几个字的话，就成了有关突发事件的问题‐‐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拉乌尔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

我几乎可以听到他脑子里的齿轮正在运转，努力思索我的问题究竟有何用意，我究竟想把他往哪儿引。

&ldo;她告诉我有个病人的母亲在那儿。

在拉斯韦加斯。

她想和那人谈个病例。

这只是借口，其实她想玩骰子。

山上赌场的赌注一把最多也就五美元。

玩小的她提不起劲。

&rdo;

&ldo;拉乌尔，她要找的人不是她病人的母亲。

&rdo;

&ldo;我不明白。

&rdo;

&ldo;就是母亲住在拉斯韦加斯的那个病人，不是黛安娜的病人；是汉娜&iddot;格兰特的。

&rdo;

我可以听到他的呼吸气流重重地喷到手机话筒上的声音。

&ldo;这些你都知道？你知道她去拉斯韦加斯就是为这个？&rdo;

这是在责备我。

他分明是在说&ldo;那你还让她去？&rdo;我感觉他用手指指着我，指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没法拦住黛安娜不让她去拉斯韦加斯，就像我没法不让1月比7月冷。

但拉乌尔不理解这些，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ldo;黛安娜告诉我她打算去拉斯韦加斯找这个女人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