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近来见多了谢杳杳爬高上低风风火火的模样，李知憬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担心她动了胎气，从太医令回回把脉都说甚好，什么方子也不开的举动看，谢杳杳的确与众不同，兴许再跳脱些也无甚要紧。

&ldo;可找到含月了?&rdo;谢杳杳见人群之中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悲上心头：&ldo;又晚了一步?郑怀松开天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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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带这贼人回去仔细审问。

&rdo;李知憬只一眼便瞧出谢杳杳已经卸了那人的下巴，就算她口中□□，想自戕也无能为力。

&ldo;哦呦呦，你们轻点儿轻点儿，别弄坏她的皮。

&rdo;神一半忧思重重，忙又问李知憬：&ldo;你们要那皮没用，送给我呗。

&rdo;

于是，喜欢看热闹的谢无秋，领着如获至宝的神一半去狱中看他们审犯人，可看着看着，谢无秋看出点儿不对劲儿来。

老妇皮下的女子年纪不大，真身常年不见太阳，白皙的吓人，明明五官平平无奇，可谢无秋瞧着甚是眼熟。

忽然脑海中闪过曾经见过的一幕，他吩咐丁臣元：&ldo;把她转过去，背对着我。

&rdo;

丁臣元十分识相，按照谢无秋的要求做，可又听见脱去衣服的话，丁臣元左右为难。

谢无秋没了耐心，为求证心中所想，他自己上前动手，然后转到女子正面，无视她愤怒的眼神，问道：&ldo;你可是双生子?还有个与你十分相像的姐姐或妹妹。

&rdo;

不用她回答，从她惊讶的神情中，谢无秋已经肯定了此事，遂道：&ldo;你以为她跟在郑怀松身边就能平安无事?你知道我怎么认出来的吗?&rdo;

&ldo;她被郑怀松活活掐死，剥光了衣裳躺在床上扮做那什么公主的替身……&rdo;谢无秋滔滔不绝描述当时的场景，以及自己如何费力背那具尸体东奔西跑，&ldo;不过，话说回来，郑怀松可真是无情，你们这些教众在他眼中不过可供使唤的蝼蚁，啧啧，还是我大蜃楼其乐融融……&rdo;

女子的表情从愤怒，到惊讶，再到绝望，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她桀桀怪笑，冲着丁臣元喊道：&ldo;你们想知道什么?拿我妹妹的尸体来换!&rdo;

三月十六，襄庆大军终于与铁甲营正面相抗，明明人数占了极大的优势，可襄庆军的士气萎靡不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的偷袭方式令人不堪其扰，连续多日不曾好好吃过饭，更不曾好好睡过觉，振奋的起来才有鬼。

反观铁甲营，整齐划一，声音嘹亮，恨不得以一当十，扫平面前这群叛军。

号角吹响，鼓声震天，在得知两道援军不日就要抵达京畿后，襄王振臂高呼，此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天意民心皆不站在皇帝那边。

两军从日出战至日落，襄庆军连半寸都未逼近，他正挂出休战之旗，忽然瞥见天地接壤处的晚霞中冲出不少骑兵，仿若天兵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