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林淼是被那带着嗤笑的声音惊醒的，他堪堪站起来，便对上书生的脸。

&ldo;真是可怜了芊芊姑娘，数年如一日的辛苦，都被他轻轻松松的收入了囊中。

而在众人的眼前，还偏偏不得不做出一副和睦至极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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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的话已然露骨，林淼只觉得最后的那抹庆幸也被敲得一干二净。

后来那人直接越过了他解开了捆住初阳的绳索，指了指窗外的那片天和底下攘攘熙熙的人头。

&ldo;现在我已经给了你绝对的自由，只要你承认自己的罪孽，这件事情便可以即刻收场。

而我，沾染了三条人命，自然更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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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书案就这样被踢开，初阳望了一眼窗外，发现那些火把已然被大雪浇得熄灭，冉冉升起来的，是一群缭绕的黑烟。

而比那些更明亮的，是一双双睁大的眼睛，此时看他探出半个头来，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

芊芊姑娘说了许多，说在如意坊的生活，说经常来照顾自己生意的公子哥们，说白墨新上的话本。

后来渐渐谈到初阳，谈及从前的身世，这些似乎都毫不避讳。

那些尘封的记忆就这样被打开，沈觉默默地深呼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ldo;那这几年来，你就一次都没有想过要揭穿吗？&rdo;

&ldo;沈大人觉得能吗？一个是品行高洁的公子，一个是勾栏院里的我，你说一旦宣扬出去了，大家会信得是哪一个？&rdo;

芊芊就这样淡然地回了话，后来又是一抹浅浅的笑意。

&ldo;我知道，大家平日里喊我一声姑娘，其实不过是为了避免自己失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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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是长久的无话，后来旁边的木梯上似乎有蹬蹬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连门也被大力推开。

&ldo;姑娘不好了，惠丰酒楼，初阳公子那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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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身死

人群中起初是一声惊呼，众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初阳抬眼看了一眼，是几百颗熙熙攘攘的头颅，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刺目的光，比周身的一切东西都要明亮。

他们之中，有男子、有姑娘，有读书人、也有卖糖葫芦的阿婆，在人群的后面，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只不过他紧紧地掩着斗篷，所以看不清楚模样。

这些人，他们都无一例外地进出过白墨，更多的甚至给他来过信件询问故事的后续。

他们既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