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沣&ldo;啊&rdo;地惊呼一声，双手按在条案上，瞪大了一双眼睛。

屋子被一种肃杀阴沉的气氛笼罩，琴弦嗡嗡地震动起来，空气都在惊悚地颤栗着。

吕无靥沉声道：&ldo;很多年以后，我忽然想起巧雁，在那场生死攸关的游戏中，我不但剥夺了她的财物身家，而且剥夺了她的生命和肉体，她第一次给了我的战利品。

我赢了那场游戏。

我想我必须赢，游戏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我，如果我输了，那么消失的也许应该就是我了。

巧雁的身上也同样流淌着饕餮的血液。

那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大蜕变，虽然仅仅是一个游戏。

对我来说，生命就像那场残酷的童年游戏，通过巧妙的策划，精美的计算，激烈的搏杀，强者才可分享弱肉。

无论怎样，就算游戏的过程像烟花一样绚美，游戏的结果才是惟一的快感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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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沣沉默很久，问道：&ldo;你很快活么？&rdo;

吕无靥淡淡一笑，道：&ldo;我并不像你一样思考很多问题，这样我可以避免无谓的痛苦。

你也很快活么？你胸中气象已失，那不是仅仅因为一个女人，你的心已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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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沣道：&ldo;果然瞒不过你，你都明白了。

&rdo;

&ldo;是啊，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我也很能理解。

但是你的乱不是因为女人，我在屋旁听了很久，你的技巧仍旧，但是气象没了，为什么呢？&rdo;

姜沣叹息道：&ldo;霉头触脚，命犯了你这等太岁。

胸中郁结，不可渲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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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呵，原来都是我的原因啦。

&rdo;

&ldo;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rdo;姜沣摇摇头，站起身，走到窗前，慢声道：&ldo;这里面有你的原因，更多时候还是我自己的。

很多时候，我感到一阵阵体虚心悸，感到浓浓的无力和焦灼。

一个无辜的女人死去，我无能为力。

你这等恶人颠倒家国，混乱伦常，我仍旧无能为力。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等无用，便是死了也还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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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时候，我独自长坐屋中，回想到诸多过往的事情。

看着那窗外，花朵年复一年地开放凋零，似乎他们永远都不会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花朵到最后都要枯萎，所有甜美的梦到最后都要醒来，也许真的是这样。

但是那不关我的事了，我再也不能对着花朵、甜梦或者山林木叶弹琴唱游了。

庭园依旧，琴却蒙尘。

问题出在哪里？我不晓得。

我只知道自己变了，变得不再是原先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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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直视吕无靥，道：&ldo;你这新皇履极大宝，实行新政后，市井中市侩横行，商贾当道，投机猎奇，互相倾轧，更有甚者汲食民膏，真不啻那&lso;人吃人&rso;的鬼蜮。

而生活闹市之中，消费更巨，纵想瓢饮箪食，清贫自守，也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