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微微一笑：&ldo;晏先生？或者可汗座下的御用国师，传授北狄地道修筑之道的传奇，你我皆有不得已，又何必相互鄙薄呢？&rdo;

晏清面色十分难看，但他却一个字也没有反驳。

孙之铭却是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ldo;昔年你为上皇潜伏北狄，筹谋十数载，结果如何？北狄可汗略略挑拨，你便阖家被抄没，只剩下一个侄女还流落了教坊司，更不必说妻离子散，难有天伦，你不是早说已非大魏之人了么？何必还要为大魏操劳？倒不如为你自己的妻儿多多打算。

&rdo;

说着，孙之铭推过两副画像，上面两人，一个女奴打扮，目不视物，另一个，却正值壮年，不知何故，眉宇间却多小心谨慎，全无年轻人的神采飞扬。

晏清问：&ldo;你们想要我如何做？&rdo;

孙之铭笑：&ldo;只要你将开关令牌给我，他们便能再回到你身边。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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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一样有人来扣岳欣然的门。

她起身一看，却是一个许久未见，也从来未曾想见的人，杜豫让。

昔日名动京华的贵公子一身是伤、形容狼狈，却只直直看着岳欣然道：&ldo;昔日径关大火，景耀帝曾得报讯，亭州有内奸，密谋杀害成国公夺取径关，但他与家父商议之后，却将这个消息压下了。

&rdo;

岳欣然看着他，忽然问道：&ldo;封先生如何？&rdo;

杜豫让却忽然仰天大笑，声如鬼哭：&ldo;我全家斩首，连四岁稚儿贵为皇子都未曾放过，封书海给帝王做刀，还能有何下场！

&rdo;

这番话仿佛开启了什么魔咒般，嘈杂的脚步纷繁踏来。

&ldo;司州大人，北狄人入关了！

&rdo;

杜豫让神情一凝，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视作报仇唯一一线希望的亭州，竟会在他抵达之时，出现这样的变故，他再次长笑如哭：&ldo;哈哈哈哈哈哈，报应！

俱是报应！

&rdo;

岳欣然却懒得搭理他，只吩咐道：&ldo;安排城中所有军民官员悉数撤离。

&rdo;

刘靖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ldo;我们不与北狄巷战吗？就这样将径关相让……丰安新郡的百姓怎么办？！

&rdo;

岳欣然言简意赅&ldo;按我说的办。

&rdo;

撤退之中，有太多的震惊与难以理解。

杜豫让哈哈笑道：&ldo;当断则断，不愧是女中英豪！

你看，你明明救了这些人的性命，他们却恨你哪！

陆膺战死，你不若随我结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