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终于缓缓地动了。

女司机开着车一点一点地朝前挪动。

&ldo;绕路吧，前面有个小路口，你看，人家都从那儿走。

&rdo;莫小贝的老公催促着。

女司机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

慢慢的，她远远地看见了世界大厦围观的人群，看见了人群逐渐散开，看见了警车，看见了警察；这个女人眼睛使劲一闭，再睁开，看见那警车依然鲜明地摆在眼前。

人群骚动，两个警察押着林小武走了下来；人群又骚动，又来了几个警察，他们中间，一个被简单地捂住头的穿员工制服的男子三步一晃地走着。

&ldo;老……老公！

&rdo;女司机突然踩了一脚刹车，敞开门一边大喊一边想要往警车那儿冲。

制服男子老刘听到这个声音，赶紧挣扎着露出头来，使劲地冲着那个正冲向自己的女人喊：&ldo;老婆……老婆，我对不起你，快走啊……&rdo;

老刘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被警察捂住嘴，摁到了车里；他冲着车窗玻璃使劲喊着什么，可谁也听不见。

莫小贝的老公在出租车里都看傻了，他不知所措地走下车，看着面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女司机，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说点什么，过了几秒钟，他只挤出一句话：&ldo;师傅，咱还走不走了？&rdo;

&ldo;滚！

&rdo;那个女司机狠狠地喊道。

莫小贝的老公只好往前走，他心中的怒火仍在，他还有急事要办，其实，那也不见得很急。

他沿着马路一点一点地朝前挪，出租车一辆一辆都满满当当，直到他走到十字路口，那里还有一点血迹，一些杂碎的东西，两个清洁工正在收拾；路边的垃圾堆里，一只银光闪闪的女式鞋子沾着鲜血，正在即将下山的太阳光中裸露着。

&ldo;小贝！

不！

小贝……&rdo;一看到这只鞋，这个男人立马崩溃了，那只鞋子的鞋帮上，赫然绣着小贝的名字。

（二十）

时间：2009年10月22日下午5点10分

地点：世界大厦电影院的角落里

&ldo;赌徒们的钱都收得差不多了吧？你打电话给老狂，让他转告球队的人，明天青岛一定要输，谁他妈敢进球，谁就甭想在这个城市里混了，&rdo;宋队长正压低了声音打电话，&ldo;还有，欠钱还没交的那几个混蛋，逼他们把老婆交出来……那个，老刘例外，逼他还钱，不还往死里揍，他老婆太丑了，没法看。

&rdo;

他的身后某个地方，值班经理正在跟我偷偷地握手。

&ldo;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rdo;他尴尬地笑着。

&ldo;谢谢你帮了我。

&rdo;我冲他说着。

&ldo;帮到了吗？那就好，那就好，&rdo;值班经理倒是很意外，&ldo;明天青岛必胜，对不对？&rdo;

&ldo;对！

&rdo;我应付着，&ldo;2：0，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