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如有所思地打断了她，问道：&ldo;请恕罪，娘娘您离开临天宫的时候可是几时?&rdo;

元乐尚并没生气，思忖了一会儿，回答道：&ldo;约莫撤席后半柱香的时间可是有余。

&rdo;

&ldo;那可是坐车辇下得万级阶?&rdo;宇文述又问。

&ldo;自然。

不然你让本宫……&rdo;元乐尚本想发作，难不成让本宫跑回去不成，但一想却也是。

若是自己不嫌有失体态，不然跑回宫中的话，也总比在慢悠悠的车辇上憋上半柱香要轻松得多。

宇文述并不领会，眼下抓紧时间理清楚天上与高顺分开前的发生的一切才是当务之急，就转身询问炽繁：&ldo;娘娘，您与天上在离开临天宫前，可都做了些什么讲到些什么，又是何时下到万级阶之上?&rdo;

炽繁抬头看了一眼杨丽华，低下头抚着肚子说道：&ldo;天上……问了些许本宫关于胎儿之事，诸如近日胎儿是否在腹中反应剧烈之类……&rdo;

杨丽华心中凉了一阵，眼角扬起一丝艳羡的神色。

六年前，她怀着炽繁的时候，正是他选妃的时候。

起初，甚至夜里已经睡下他还会过来问长问短，可是自从陈月仪和元乐尚进了宫，直到孩子出生前都没再来看过一眼;临盆之时，他的到来也似乎只是逢场作戏，知晓母女平安便又匆匆而去。

&ldo;稍稍询问了几声，不消盏茶的功夫，便和天上同车下了临天宫。

然后就回宫歇息了，天上也便在高顺等人陪同下去了元姐姐那里。

&rdo;炽繁说着，脸上并没有起伏，倒像是在说着置身事外的故事一般。

&ldo;下来之时可否遇见什么古怪的东西?&rdo;宇文述晦涩地问着，不想打草惊蛇。

&ldo;没，没有吧。

那时本宫也倦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哦，对了，本宫只记得那时天上看到一名兵士站岗站得体力不支，双腿竟有些不稳了，便同情着解散了当夜值勤的卫士和宫女，让他们回去休息。

&rdo;炽繁说。

宇文赟竟会这样体恤臣民，登基以来他已经多久没做此类善事了，杨丽华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她也感到欣慰，毕竟他死之前做了一件可以赎罪的好事，也不至于罪孽深重地落入十八层地狱。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行也善。

&ldo;下官明白了，那席上客中最后见到天上的可就是天左皇后（元乐尚）了?&rdo;宇文述转过头，盯着元乐尚看着，不是揶揄也没有紧张之色。

&ldo;确实是，那又如何?&rdo;元乐尚感觉战火和众人疑虑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但却依旧不怎么以为然。

&ldo;娘娘，天山为何会重回到临天宫?&rdo;宇文述问道。